這些地方,價值不高,看守也最為松懈。
他蹲下身,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石臼。
那顆深綠色的“腐心涎”在臼中被輕輕碾壓,化為細(xì)膩的粉末。
整個過程,他都用靈力包裹著雙手,沒有讓皮膚與丹藥粉末有任何直接接觸。
他抓起一把混雜著怨氣的黑色泥土,將粉末小心翼翼地混入其中,反復(fù)揉捏,直到二者的氣息徹底交融。
隨后,他像一個最老練的農(nóng)夫,將這些“施過肥”的毒土,不著痕跡地撒向了那幾片怨魂花田的根部。
沒有劇烈的反應(yīng),沒有驚人的異象。
那些毒土,就這么悄無聲息地沉入沼澤,融入了這片罪惡的土壤。
做完這一切,陳禾的心湖沒有泛起一絲漣漪。
他知道,這只是開始。
在這吃人的魔宗,善良是原罪,猶豫是墓碑。
要想活下去,就必須比那些潛藏在暗處的毒蛇,更冷,更狠。
他悄然后退,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來路的山林之中。
第二天清晨。
一聲凄厲的尖叫劃破了黑沼禁地的寧靜。
“花!我的花!”
一名負(fù)責(zé)照看外圍花田的弟子,跪倒在泥潭邊,臉色慘白如紙。
只見他負(fù)責(zé)的那幾片怨魂花田,一夜之間,景象大變。
原本漆黑如墨、貪婪吸收著怨氣的花朵,此刻全都萎靡不振。
花瓣上布滿了爛泥般的黃褐色斑點,邊緣卷曲、干枯,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生命力。
一股草木腐爛的惡臭,蓋過了沼澤本身的腥臭,令人作嘔。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傳回了孫邈一派的據(jù)點。
“廢物!一群廢物!”
孫浩一腳踹翻了前來報信的弟子,臉色鐵青,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涌而出。
他帶著幾名心腹,風(fēng)馳電掣般趕到黑沼。
當(dāng)他看到那幾片徹底毀掉的怨魂花田時,整個人都?xì)獾冒l(fā)抖。
“查!給我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原因給我找出來!”
一名心腹弟子強忍著惡心,蹲下身,捧起一把腐爛花朵根部的泥土,仔細(xì)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