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看向面前一身官服的人,發(fā)現(xiàn)這人面色平靜,眉眼溫潤,似是真的只是來請她喝杯茶。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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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之前兩人不歡而散的事情,她頓時沒了繼續(xù)坐下去的心思,開門見山問道:“你叫我來有什么事?!?/p>
沒有絲毫掩飾去意。
謝清樾知道這是不耐煩的意思,便也沒再繼續(xù)繞彎子,直言問:“小姐現(xiàn)在在經(jīng)商?”
他依然保留了之前稱呼陳玉如的習(xí)慣。
陳玉如點點頭:“是。”
“還因為觸及了商法被罰了銀子?”
“是,所以你是專程叫我過來然后笑話我的嗎?”陳玉如停頓了一瞬,又扯了個笑出來,“不過謝大人現(xiàn)在已官及四品,專門來說教我這個面臨倒閉的店鋪掌柜,會不會太大材小用了?”
這話已經(jīng)明顯夾刺帶棒了,謝清樾聽了也不生氣,反而起身緩步走向墻角的書架子,從那里取了幾本書過來。
“這些都是涉及到大魏關(guān)于經(jīng)商的律法,另外還有一些專門寫經(jīng)營之道的書?!?/p>
陳玉如驚愕地看向謝清樾,眼里寫滿了不可置信,“你什么意思?”
謝清樾復(fù)又坐下來,繁重的衣袍層層疊疊堆在坐墊上,他順手理了理,“想著你今后或許用得上?!?/p>
陳玉如常常不懂謝清樾的想法。
他明明就在你面前,和你談笑,和你說著平常的話。卻總是能感覺他將自己的思緒深藏心底,然后用那雙沒有破綻的笑眼望著你。
就如同現(xiàn)在,明明之前鐵了心要與侯府?dāng)嗔?,現(xiàn)在又做出這副樣子。給她倒茶,連溫度都把控得剛剛好;給她經(jīng)商的書,好像處處為她著想。
她無法猜出謝清樾做這一切的目的又是什么
“叩叩”門口響起一陣叩門聲,是阿硯有事前來,“大人,左相大人在一品居訂了雅間,還有翰林院和戶部的幾位大人,邀您也一同前去?!?/p>
“現(xiàn)在幾時了?”
“未時了,算算時辰,差不多該動身了?!?/p>
“你備好馬車在外面等我?!彼愿懒藥拙浜螅挚聪蜿愑袢?,開口詢問:“我去一品居正好要經(jīng)過你家鋪子,要不要與我同乘?”
“不了吧,等下讓人看到我從你車上下來,與我這花癡假千金混在一處,又要傳些難聽的了,謝大人還是要愛護自己的名聲?!标愑袢缇芙^。
謝清樾起身,理了理衣擺,“無妨。比起這個,現(xiàn)在內(nèi)城里傳得更多的是探花郎謝清樾忘恩負(fù)義,傍上了左相就拋下侯府?!彼寡郏暰€落在陳玉如臉上,“你我同乘,正好緩一緩我這白眼狼的名聲。”
阿硯此時還未離去,年紀(jì)小臉上藏不住事,聽了這話,頓時睜大了眼睛看向自己大人,然后被謝大人一記眼神過去,頓時蔫了,跑去后院備馬車。
陳玉如背身對著門,沒有注意到這對主仆之間的動作。她只覺得謝清樾當(dāng)了官,臉皮也厚了不少。
最后她還是上了謝清樾的馬車。
不為別的,這會子外頭日頭正毒,她是走路來的,自然也要走回去。
謝清樾主動邀請讓她搭順風(fēng)車,她不坐白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