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云風輕輕哼一聲,下巴往上抬了抬,就是這一瞬,她的余光突然捕捉到了什么,反應極大。
陳玉如沒錯過她一瞬間的僵硬,有種久違了的熟悉感。兩人剛認識時,及其不對付,云風輕每次看到她時就是這個反應。
難道她走了,又頂上來一個來人專門氣云風輕?
想到此,她不免因為這個想法噗嗤笑出聲來。她也順著將視線望過去,先是看到一輛剛停下的馬車,車上赫然掛著“豫章侯府”的牌子,然后便見到車里的人緩緩掀起車簾探出身來。
那邊看到陳玉如一行人后,也移步過來。
來人先是喚了聲“云小姐”,然后又望向陳玉如,嘴角還是掛著恰到好處的弧度,“你是陳玉如吧,上次在食肆遇到時太匆忙,都沒有好好打招呼。”
正是和陳玉如交換了十幾年人生、在食肆有過一面之緣的陳冬亦。
陳玉如心里嘆著,該說陳冬亦大度呢還是真的不在乎,她白白占了人家的身份過了十幾年富貴日子,在看到她時也能這么心平氣和。
換做是她,多少會有些尷尬。
她收起心里的想法,也擺上了慣有的笑臉,點點頭,叫了一句“陳小姐?!?/p>
“玉如小姐是來上學堂的嗎?”陳冬亦繼續(xù)寒暄著。
還沒等陳玉如本人回答,云風輕就先作了聲:“裝什么呢,她現(xiàn)在管著你家那么大的爛攤子,哪上得了學?!?/p>
“云小姐說笑了?!?/p>
陳玉如有時候真服了云風輕這張嘴,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收收脾氣。然后轉(zhuǎn)頭面向陳冬亦,輕聲道:“我來送串兒上學?!?/p>
“原是如此。”陳冬亦點點頭,“快到時辰了,我就先進去書院了,云小姐也別耽擱了?!?/p>
看著人走遠,云風輕才白了一眼,“這人就是假惺惺,老是端著不累嗎。”
陳玉如大概有點明白云風輕的反應。因為比起愛和她對著干的,云風輕更不喜歡那種捉摸不透的,和她嗆聲時像是拳頭打在棉花里,沒個響。
她對陳冬亦沒什么想法,談不上喜愛或者討厭,就沒有應聲,只是推了推云風輕,“好了,差不多行了,你也該進去了吧,等會兒夫子見你來晚了又不讓你進去”。
云風輕聽到這話,神色一僵,帶著絲雨離開。
陳玉如在原地笑著搖搖頭,也隨之離開。
她今天出來的早,那時候陳記還沒開張,現(xiàn)下算算時辰,也差不多要開門做生意了。
擔心盧氏和何小山兩人忙不過來,她沿著郢河快步走回了杏雨巷。
只是,當她走到自家鋪子前時,卻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平日這個時候應該已經(jīng)開張了,但現(xiàn)在鋪子大門虛掩著,一幅冷清的光景。
陳玉如擔心出了什么事,從側門進去。才剛走到院子里,一陣苦澀藥味撲面而來,院子里煎著藥,藥罐一陣陣吐著熱氣。
隨后便見到盧氏與另一留著山羊胡須的男子走出來。
陳玉如認得這人,是杏雨巷的張大夫。
“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