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跟我過不去?。俊?/p>
“國才哥,你來看這個?!眲⒃栖娎鴦湃ダ锩婵戳丝?,然后說道,“國才哥,我覺得這事情有些邪門啊。如果是有人搗亂,磚頭不應該是往一邊倒的么。如果是這樣磚頭滿天飛,他往哪里躲???”
劉國才這才醒悟過來,暫時平息的怒火,仔細地查看起來。其實這個道理他也能夠看得明白,不過之前他處于暴怒之中,根本沒往別處想?,F(xiàn)在冷靜下來,果然發(fā)現(xiàn)事情有些不對勁。
猛然,劉國才如同遭受雷擊,渾身僵直,全身冰涼,“這個要怎么辦?”
如果是人搗亂,劉國才最多是耽誤幾晚上功夫過來守夜就能夠防住了,等水泥凝結(jié)好,也不怕別人過來搗亂。但是如果搗亂的不是人,那可怎么辦呢?
“國才哥,你聽說了對門山陳金榮家崽的事情沒?”劉云軍問道。
“聽說了。不是說得罪了翻壇祖師,顯示搞成歪嘴巴,后面又搞成有眼無珠么?”梅子坳就這么大,哪個組出點什么事情,用不了幾天,就會傳遍梅子坳。正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我聽文波說,陳金榮崽就是在挖學校地基的時候,從以前的老廟墻根下挖出了一尊翻壇老祖神像。這球日的也是自作孽,竟然把老祖神像拴住脖子吊在褲帶繩上……”劉云軍家侄子劉文波跟陳金榮崽陳應剛是同班同學,對這件事情自然是非常清楚。
“等等。”劉國才突然打斷了劉云軍的話,“剛才你說他們挖出了老廟墻根?在哪個位置?”
“我不知道。”劉云軍抓了抓腦袋。
兩個人猛然對視了一眼,顯然兩個人都想到了相同的事情。這堵墻怕是壓著人家的地基了!
張叫花第二天去上學的時候,直接繞到老廟那邊去了。他倒是不知道昨天晚上那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屁孩就是想一天天看著這棟新的教學樓從無到有的過程。哪怕每天都是完全沒有什么新奇的重復工作,對這些屁孩來說,也同樣是擁有無窮的樂趣。遠遠地就聽到劉國才大聲地跟馬立松在爭吵,讓張叫花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馬立松,你個球日的怎么這么坑我呢?你把教學樓的地基壓到老廟的地基上了,怎么也不告訴我一聲呢?現(xiàn)在這面墻根本沒法建起來。我也不敢去打攪翻壇祖師他老人家。這房子我沒法建了?!眲藕薏坏靡蝗^打到馬立松臉上。
“我也不知道啊。騙你我有什么好處?這房子還是得想辦法建起來。你跟我們學校簽了合同的。你現(xiàn)在撂挑子不干,我去找誰去?這教學樓是我好不容易從上面求爺爺告奶奶找來的一筆資金。到時候出了問題,我是要擔責任的!建教學樓是千秋萬代的事情,你要是敢撂挑子,我就把這事跟梅子坳全村公布?!瘪R立松不怕劉國才。他是梅子坳小學的校長,怎么的,也算是國家干部。他劉國才再橫,也不敢打國家干部。
“這面墻我都已經(jīng)建了兩次了,每次都變成這樣。你要是把這個問題解決了,我就繼續(xù)來建房子。否則的話,就算抓我去坐牢,我也不敢再在神靈頭上動土了。”劉國才直接跟馬立松耍賴了。
“要不學校出錢,你去請馬道長來?!瘪R立松只能退一步。
“請馬道長?你不知道因為這事,馬道長都吐了幾升血了么?他還敢趟這渾水?”劉國才哼了一聲。
馬立松也沒有什么辦法。眼睛東張西望,突然從一旁看熱鬧的屁孩群眾看到了張叫花的身影。
“不是說張叫花落了梅山么?聽說他的道行比馬道長還要高?!瘪R立松心道。
想到這里,馬立松向張叫花招了招手,“張叫花,你過來。你們看什么熱鬧?不用去上課么?”
屁孩們一哄而散,只剩下張叫花慢吞吞地向馬立松走去。
張叫花還以為馬立松又要跟他做思想工作,勸他好好學習了。誰知道卻聽見馬立松說:“張叫花,你能夠幫我一個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