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啊。”陳順長說道。
“等我干什么?”陳鳳蓮不解地問道。
“你真當(dāng)我們老糊涂了?昨天劉蕎葉是不是讓你今天去鎮(zhèn)上跟那個明星會面?”林紅芳問道。
“沒有啊。計劃生育讓我上環(huán)。我也怕再懷上。趁著今天有空便去鎮(zhèn)上衛(wèi)生院一趟?!标慀P蓮羞紅著臉說道。
“你別騙我,我什么都知道了。遠(yuǎn)山昨天去酒店的時候,聽到劉蕎葉在辦公室說話了。孩子,你跟人家不是一路人。我曉得你知道真相了,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們不想讓你曉得真相,不是我們自私,而是為了保護(hù)你。你親爹陳順生是個什么樣的人,你又不是不曉得。你娘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你爹生死未知的情況下甩手走人。你今天去也好,不去也好,我們管你不住了。”陳順長說道。
“鳳蓮,做人得講良心!我們把你養(yǎng)這么大,我們圖你一點什么沒有?”林紅芳大聲說道。
“娘,我又不是說不管你們了。但是我親生娘是什么樣的,我也想見一下啊。我想問一聲,當(dāng)年她為什么扔下我不管呢?”陳鳳蓮說道。
“她當(dāng)年不講良心,扔下你就走,現(xiàn)在你還去找她?”林紅芳問道。
陳鳳蓮被陳順長兩口子攔著,走也走不了。公汽來了,又準(zhǔn)備走了。
“走不走啊?不走發(fā)車了!”公汽司機(jī)大聲問道。
“不走不走。”林紅芳連忙說道。
“走!誰說不走!師父,踩一腳!”突然有人大聲喊道。
陳癲子不曉得從那個角落里鉆了出來。
“癲子!你還敢出來?當(dāng)年若不是你守不住婆娘,怎么會讓鳳蓮那么苦?”林紅芳指著陳癲子的鼻子說道。
“當(dāng)年的事情我不想再講。是什么樣子的,大家都心里有數(shù)。我陳癲子這些年對不住我女兒。但是辰芳沒有對不住。鳳蓮,你去!問問辰橙,你娘過得怎么樣?”陳癲子大聲說道。
陳鳳蓮飛快地上了公共汽車,公司司機(jī)連忙啟動汽車,飛快地奔向葛竹坪鎮(zhèn)。
“陳癲子!我跟你沒完!”林紅芳哭嚎著喊道。
陳癲子沒有理會林紅芳,一甩手就走開了,也不跟林紅芳糾纏。
林紅芳追了上去,想撓陳癲子一把,陳癲子卻似乎慢慢悠悠地走,但是林紅芳卻總是夠不著陳癲子。
“我一世冒唱癲子鍋(歌),看到那巖殼滾上坡!楓樹尖子上滴泥鰍眼,爛泥田里地喜鵲窩。肩起牛趕起耙,飯婁子湃起鋤頭耙。急水灘上洗粟米!釘耙搭倒往上拖!……”
陳癲子粗狂的歌聲響起,在梅子坳上空來回盤旋。
就連中巴車?yán)飶能嚧疤匠瞿X袋往回張望的陳鳳蓮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爹心里掛念著我哩?!?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