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傳貴撒腿便跑,顧永義笑道:“這孩子,每次來了收藥材的,就高興得不得了。”
“老人家,問句不應該問的話。傳貴爹娘呢?”張叫花問道。
“唉,我就知道你遲早會問我這些。這事我一直還瞞著傳貴。傳貴爹早幾年就出事了。在外面當建筑工,架子垮了,從架子上摔下來了,當時就沒了。傳貴娘去算了賠償款之后,就沒有再回來。后來我去她娘家問過,聽說已經(jīng)嫁人了。我也不敢告訴孩子,他爹死了,他娘不要他了。你說說,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這么可憐呢?”顧永義唉聲嘆氣,眼睛里充滿絕望之色。
張叫花沒有做聲,沒想到顧傳貴的竟然是這么可憐。
“老人家,過去的事情就別想太多了。我先去村口看看?!睆埥谢ㄍ嚷晜鱽淼穆曇糇吡诉^去。
“都別急。別急。一個一個來。反正你們的藥材我都會要。只要成色沒有問題,我一律給高價?!眮泶謇锸账幉牡呢溩咏刑沾汉汀?/p>
張叫花走到村口的時候,村里人陸陸續(xù)續(xù)從走了過來,其中竟然還有幾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這倒是讓張叫花很是意外。一開始他還真以為村里的青壯勞動力都已經(jīng)出去打工去了,沒想到竟然出來了六個。
這個情況很是出乎張叫花的意料之外,這些個家伙平時竟然不怎么出來。他們年紀輕輕地窩在家里,靠挖這么一點草藥養(yǎng)家糊口,又怎么可能有太大的出息呢?
村支書顧百水也背著一個竹簍走了過來,里面也裝滿了各種藥草??吹綇埥谢ㄟB忙打起了招呼。
“小張,你也在???這個家伙叫陶春和,我們村里的藥材全靠他來收購。要不然,鄉(xiāng)親們哪里有門路賺錢?就是他收的價格有些偏低。”顧百水也無可奈何,他總不能夠把陶春和給轟走吧。他要是敢趕走陶春和,村里那些采了藥材賣不出去的采藥人非要把顧百水的皮給剝了不可。
張叫花卻知道這些野生的藥材到了城里就是寶,價錢不知道比陶春和從村里人收藥材的價格高出多少。
營盤村這邊山林茂密,野生資源豐富,但是這么瘋狂地向自然索取,最后必然會引發(fā)很多的問題。張叫花心里又有了一些想法。
“不對?。可弦淮芜@種白芷的價格還要高出很多,這一次怎么又降價了?”人群中有人爆了一句。
“不是跟你們說過了么?藥材的價格是有波動的。別個越收價格越高,你這里怎么開始講的內(nèi)容不一樣么?要是價錢固定不變,我豈不是虧死了?你們愛賣就賣,不愛賣拉倒。以后我不來這里了。你們的藥材找人買去。”陶春和沒有一點畏懼。
“春和兄弟,干嘛堵這么大的氣干啥?有身沒事情可以說得清嘛?!鳖櫚偎B忙走過去勸說。
“不了不了,你們營盤村的人太厲害。我不敢來你們這里了。”陶春和自然不想離開這里,來這里收藥草利潤豐厚,他怎么可能舍得輕易放棄?
“你要是不來,我另外去找人來!”張叫花走向前說道。
陶春和一聽是外地口音,以為張叫花是外地來的硬茬,立即戒備地說道:“你們準備干什么?不懂規(guī)矩么?這里我已經(jīng)占了?!?/p>
“占了?”張叫花很是疑惑。他還是沒搞懂這里的狀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