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碗
幾個人在屋里聊著天的時候,陳丹母女兩個已經(jīng)把菜買回來了,按照秦鋒的想法,是要把日后將要推出的幾種菜式,今天請趙一理和司雙雙提前品鑒一番,兩個人也是有些餓了,自然也存著考校一番秦鋒手藝的意思。
不多久,廚房里就傳出了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那胁寺暎m說是家有廚師,其實,大廚師很少有在家里下廚的,平日里都是秦思的媽媽陳丹做飯做菜,而秦鋒的心結(jié)仍在,而且臥病在家,似乎已經(jīng)是相隔了很久沒有看到秦鋒下廚了,陳丹一邊打著下手,洗菜、擇菜,一邊時不時的望著在灶前忙碌的恢復(fù)了神采的老公,淚水漸漸的迷失了雙眼,終于…這個家又有了生氣,怎么能不高興呢!
一旁和哥哥姐姐說著話的小秦思看到了媽媽在流淚,就跑過來遞給媽媽一條毛巾,默默的靠在了媽媽的身邊,受了媽媽的感染,也哭了起來,陳丹笑了,連忙接過了毛巾,擦了擦臉,把孩子送進了屋里去,哽咽著說道:“思思,去陪哥哥姐姐說話,媽媽這不是傷心,是高興!”
孩子就是孩子,雖然思思也算是懂事,但是這個年紀(jì)的孩子,似乎還大懂得什么是喜極而泣。
趙一理和司雙雙自然心下明白,于是就和小秦思倆逗趣,轉(zhuǎn)移了孩子的注意力。
過了一陣子,三個人都饑腸轆轆的時候,伴隨著濃烈的香氣傳來,飯菜終于是齊整整的擺上了桌子。
只見桌子不咋大,剛剛好夠放得下八碗菜的樣子,趙一理抬眼望去,心下立刻一陣的驚喜,沒有想到,秦鋒還真是不負所望,這幾碗菜烹制的是南北搭配、色香味俱全,秦鋒擦了擦手,開懷一笑,邀請大家入席,因為桌子上已經(jīng)沒有放置飯碗的地方,所以大家都人手一碗飯,椅子還是夠的,就圍著桌子坐了下來。
秦鋒這時候頹廢感盡去,終于是在自己擅長的領(lǐng)域里顯露出了大家的風(fēng)范,請大家品嘗這幾碗菜。
果不其然,肉松、菜脆、湯鮮,無論是搭配還是口感,眼前這八大碗菜,肯定會打響名頭,難怪秦鋒收到打擊之后心結(jié)這么大,憑這個手藝,肯定是內(nèi)心極度不服輸,才更加的慘遭打擊而因此一蹶不振的。
趙一理和司雙雙對視了一眼,低頭快速的扒飯,內(nèi)心里卻樂開了花。
而秦思這母女兩個,似乎也是從未在家里遲到過秦鋒這么多的精品菜,也吃得非常的暢快開心,更重要的是,對于她們兩個來說,秦鋒這個一家之主重新振作起來了,這個家就算是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餐桌上,秦鋒低聲問了下趙一理,這個餐館具體應(yīng)該怎么做,趙一理一邊猛吃,一邊輕輕松松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初步的計劃是這樣:
將秦宅相鄰的兩處院落買下來,進行一番裝修,這片區(qū)域剛好位于藍河縣城舊城改造后的后街,按照趙一理前世的記憶中,這一條街道也是在不久后進行了拆遷的,只是拆遷的過程中,在幾處宅子的地下發(fā)現(xiàn)了不少文物和地下建筑,因此被省里文物局叫停了,后來將這片地方進行了保護性措施,修建了一個博物館。
而眼下的時節(jié),這邊還是屬于棚戶區(qū),一個有著產(chǎn)權(quán)的院落,最多也就僅僅需要2萬多一點就能夠買下來。而后來隨著城市化進程的推進和道路拓寬,這附近的區(qū)域的地價,簡直就是如同火箭一樣的攀升,達到了驚人的地步。
算上裝修和人工以及需要從外地移植過來的毛竹和景觀石,大概需要人民幣十萬左右,因此趙一理決定自己出資12萬,先啟動這個項目。結(jié)果司雙雙一聽,就嚷嚷道自己先前也已經(jīng)決定要加入了,怎么也不能把自己丟開,自己的壓歲錢積攢了這些年,也有2萬塊了,自己再去向老媽借一點,給這個項目注入3萬,湊齊15萬,一番細節(jié)的研究之后,這件事就交給秦鋒來辦了,畢竟他地頭也熟悉,也開過餐廳,這些都是輕車熟路。
在裝修的構(gòu)造和格局上,趙一理將自己腦子里的蘇州園林微縮了一下,結(jié)合這附近的建筑風(fēng)格,畫了一張規(guī)劃草圖,并在主要的地點進行了標(biāo)注,然后讓司雙雙找劉秘,去找縣規(guī)劃處的人幫忙,做一個正式的規(guī)劃圖出來,畢竟是要動土,怎么也要在規(guī)劃處那邊先做申請才能夠?qū)Ψ课萜仆羷庸?,也算得上是一箭雙雕了。
離開了秦宅后,趙一理和司雙雙沒有打的也沒有叫車,就沐浴著午后和煦的陽光,徒步往回走。
路上,司雙雙一言不發(fā),就是緩緩的走路,時而踢飛一個石子兒,還差點提到一輛自行車上,引來了車上人的一陣不滿,趙一理連忙拉著司雙雙快步走開了,雙雙哪里有過這種尷尬的情況,滿臉通紅的沖著趙一理吐了吐小舌頭,做了個鬼臉。
這一來,兩個人談話的氛圍就輕松了許多,兩個人就著剛才私房菜館的話題閑聊了一小會兒,等走到了江橋邊的時候,司雙雙忽然停下了腳步,一副很認真的樣子,對趙一理說道:”老秦叔的手藝還真是不錯,不過我有一個疑問想問問你,你這錢是可以自己隨意動用的么?怎么賺來的?“
趙一理呵呵笑了兩聲:“我就知道你要問我這個,沒想到你能憋這么久才問出來?!?/p>
“只是好奇,你愛說不說吧?!暗?,看樣子司雙雙又恢復(fù)了高冷范兒了。
趙一理神秘的一笑,聳動了下肩膀,隨之轉(zhuǎn)身,緩緩的走上了橋邊的甬路,司雙雙不知道他在搞什么玄虛,也就慢慢跟了下去。
來到了江邊,趙一理這才手扶著護欄,的說道:““這些錢,是我寫歌賺來的,絕對正當(dāng)收入?!?/p>
趙一理在這方面很有天賦,這個司雙雙是知道的,就單單從前段時間的《濤聲依舊》《長城長》這兩首風(fēng)格迥異的曲風(fēng)來看,趙一理的才華似乎要比自己想象中還要高明不少,這就不奇怪,他手里會有一筆巨款的事情了。
在江邊兩個人又呆了很久,這次似乎是單獨在一起時間最長的一次了,從來沒有和男孩子聊過這么多的話,司雙雙雖然覺著異樣,但是細想想,有趙一理這樣的一個朋友,也是滿開心的事兒。
眼看著夕陽漸紅,趙一理拿起了一塊有點扁扁的石頭,向著江心平著水面丟出去,石頭平擦著水面,接連打出了6個水漂,才沉下去。
起身后,趙一理把司雙雙送回了家。
回到了宿舍,宿舍里一個人都沒有,看樣子時間尚早,周末放假回家的同學(xué)都還沒有回來,于是就拿起了雙雙送給他的吉他,慢慢的撥動琴鉉,略有些生疏的彈起了《彈起我心愛的土琵琶》那首…頗有意境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