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清看見偶爾有慘白的手爪從水里探出來,又倏地縮回深處,留下濕漉漉的水痕
黑影越來越近,宋清清這才看清,它們并非漂浮,而是被無形的鎖鏈拴著腳踝,鏈條拖在水里,拉出長長的血痕。
宋清清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嘩啦——”一聲,旁邊漂過一具浮尸,穿著破爛的古裝,臉皮已經(jīng)泡得發(fā)脹發(fā)白,眼睛卻圓睜著,直勾勾地盯著宋清清,嘴角還掛著一絲詭異的笑。
“這忘川河越來越臟了,烏魚怎么辦事的”
戴斗笠的人始終沒回頭,腳下的木板濕滑冰冷,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燭味。
宋清清死死咬著嘴唇不敢出聲,也不敢亂看。
遠(yuǎn)處的紅光越來越近,隱約能看到那光團(tuán)里似乎有無數(shù)人影在扭曲掙扎。
船行到一處水流湍急的地方,突然顛簸起來,宋清清差點被甩進(jìn)水里。
余光瞥見水下有無數(shù)根慘白的手臂在揮舞,指甲又尖又長,差點抓到她的腳踝。
“快到了。”戴斗笠的人突然開口,聲音像是從生銹的鐵管里擠出來的,“鬼主大人不喜吵鬧,姑娘最好安分些?!?/p>
他的話音剛落,船尾突然傳來一聲凄厲的尖叫,宋清清猛地回頭,只見一個黑影被一個很大的魚從水里拽了下去,水面上只冒了幾個泡,就恢復(fù)了死寂,仿佛從未有過聲音。
她的心跳得像要炸開,這里的每一寸霧、每一滴水、每一個影子,都浸透著死亡的寒意。
船終于靠岸,岸邊沒有泥土,只有密密麻麻的白骨堆砌成階,每踩一步都發(fā)出“咔嚓”的聲音。
戴斗笠的人引著她走上石階,霧氣在這里稀薄了些,露出一座巨大的拱門。
門楣竟是用整塊黑石雕琢而成,上面爬滿了扭曲的符文。
“進(jìn)去吧,鬼主在里面等你。”
戴斗笠的人說完,身影便融入了霧中,連帶著那艘烏篷船也消失不見。
“不是哥們,你走了我怎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