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冬微低著頭,神色驚惶地盯著杜承毅看過來的眼睛。
杜承毅注視了他片刻,而后埋頭,抓著門冬的腳踝,將門冬的右腿拉回來,一言不發(fā),開始揉捏門冬的小腿肉。
門冬已在杜承毅家針灸治療過多次,兩人自然沒怎么避諱他這條有缺陷的腿,可杜承毅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反復地輾轉(zhuǎn)地揉它。杜承毅單膝著地,左手的手肘微撐在膝蓋上,右手則掌住門冬的整個兒小腿肉。杜承毅的動作并不嫻熟,但門冬感受得出來,杜承毅在依照醫(yī)生的手法,幫他按摩。
門冬低頭凝著杜承毅平靜自若的臉,以及,杜承毅完全朝他坦露的頭頂。他的手指用力地捏住了長椅的椅座。
“回去吧?!倍懦幸阏酒饋?,說。
門冬呼吸有些急促,跟著起身:“……好。”
杜承毅帶著門冬跨過走道,走到不臨著科莫湖的另一邊。他們途徑各式各樣的民宿和街巷??煲氐介T冬所住的酒店時,杜承毅突然牽住門冬,拐進附近一條巷子。
巷子里闃靜,黢黑,空無一人。他們往里走,走到連巷子外的燈都幾乎要照不到的位置。杜承毅停住腳步。他猛地將門冬抵在一邊的墻壁上。他用手掌護住門冬的腦袋,另一只手用力地攬著門冬的腰。沒有任何停頓和猶豫,他埋首吻了下來。
這個吻,是一個久違的激烈的唇舌交纏的吻。
門冬的呼吸變得急促。他耳邊盡是兩人的黏shi的,像被迫擁擠在一個小水域里的兩條魚互相纏繞著彼此發(fā)出來的聲音一樣的接吻聲。杜承毅抱著門冬的力道越來越大,在就要將人摟疼的時候,又放緩了。杜承毅吻了很久,門冬不光被親得幾乎窒息,還能感覺到杜承毅有了反應。
巷子里實在太過安靜。杜承毅粗重而急切的呼吸聲仿佛擴大了無數(shù)倍,像正撲騰著的滾水的沸騰聲,籠罩著門冬的耳廓,有水氣,有溫度。與此同時,門冬感受到了抵在自己小腹上愈加堅硬,似乎還跳動的東西。他有點慌地掙扎起來。
杜承毅挪開嘴唇。他用大拇指幫門冬揩去嘴角濡shi的痕跡,而后罩住門冬的后腦勺,朝自己一壓,把人摟進了懷里。他親了親門冬的耳朵,安撫:“不親了?!?/p>
門冬的耳朵被熱熱的吐息一纏,立時燙起來。他埋在杜承毅的右肩膀上的臉,也跟著燙起來。他低聲說:“您……”
杜承毅揉了揉門冬的頭發(fā),偏頭又親了口門冬的鬢角。他喊:“門冬。”
門冬答:“嗯?”
“冬冬?!?/p>
“……嗯?”
“冬冬?!?/p>
門冬沒再應。杜承毅安靜地抱了會兒門冬。杜承毅說:“我等會兒就回去了。”
“回……中國嗎?”門冬問。
“嗯?!倍懦幸阏f,“你好好玩兩天,回來注意安全。”
“我會的。”門冬說。
他又問:“您是今天下午過來的嗎?”
杜承毅聞著門冬的頭發(fā)上淺淡的洗發(fā)水的味道,說:“問你酒店名字的時候,我剛到米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