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和秦澤玩了一下午,滾一身草渣和泥巴回來,吃飯的時候時被媽媽看見,挨了一頓說教。
烏野在樓上聽見樓下嘰里呱啦的聲音,推開椅子,快步走到樓梯前,探著身子往下看,正巧江離頂著一頭雞窩發(fā)不高興地跑上來
。
江離跑了半天累死了,只想快點睡覺,到衛(wèi)生間洗澡出來,往床上一攤。
他頭發(fā)還沒吹干,烏野怕他感冒,把他拉起來幫他把頭發(fā)吹干。
江離就直接趴在他肩上半瞇著眼打盹。
“明天,記得早點叫我起床呀,我約了幾個朋友一起去溜冰。你也……”他打了個懶懶的哈欠,“你也來?!?/p>
“可是我不會溜冰?!睘跻鞍汛碉L(fēng)筒關(guān)了,幫他梳順頭發(fā)。
“我教你呀。”
烏野沉默了好一會,才小聲說:“可是我很笨……怕耽誤你和你的朋友們玩樂的時間?!?/p>
江離笑起來,摟住烏野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什么你的我的,你也是我的朋友呀。他們也是你的朋友……大家的朋友……”他最后喃喃地闔上眼。
烏野幫他蓋好被子,雖然時間還早著,他也不想開燈看書影響江離睡覺,索性調(diào)好鬧鐘后也跟著躺下。
他聽著江離的呼吸聲,安靜地望向窗外。
窗外聳立著一棵香樟樹,清幽的香氣傳進(jìn)來,安怡的味道像一首傳唱很久的搖籃曲。
他閉上眼睛,想著明天要提醒江離記得帶上水壺,手帕,毛巾,噢……還有傘……
烏野沉沉睡去,一夢就是好多年。
他再次睜開眼,窗外的香樟樹已經(jīng)長得葳蕤繁盛,房間多了一個玻璃柜子,里面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胤胖鞣N各樣的獎杯和證書。一張張照片將這九年的歲月一一定格,記錄著房間里的小主人在過去的時間里每一個閃耀時刻,原本一張粉嫩可愛的面龐逐漸褪去了稚嫩,唯一不變的就是飛揚(yáng)的眉眼間透露出來的奕奕神采。
烏野每次經(jīng)過時,都習(xí)慣性地停下來,默默地抬頭看一眼。
上面陳列著江離和各色各樣的人的合照,其中當(dāng)然也有和自己的。
他永遠(yuǎn)都是人群里最沉默的那個,表情僵硬,目光局促,站在笑得明朗大方的江離旁邊,顯得滑稽又古怪,就像蓬勃豐美的向日葵旁不知哪里來的一塊崎嶇的遺石。
但以前他還是小小的豆丁樣的身材,每次照相都縮在角落里,是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