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遙腳踏焦土,每一步都陷入滾燙的砂礫中,鞋底與地面摩擦出刺啦聲響,揚起的粉塵在暮色里宛如猩紅的霧靄。
那霧靄中仿佛漂浮著無數細小的哀嚎,隨著呼吸鉆入鼻腔,帶著濃重的鐵銹味與腐肉氣息。
砂礫滾燙得如同剛從熔爐中傾倒而出,每走一步,都似有無數火蟻順著腳踝啃噬而上,在皮膚表面留下細密的灼痕,皮膚下的血管因高溫而微微凸起,呈現出駭人的青紫色。
焦土深處傳來若有若無的shenyin,仿佛這片土地本身也在承受著難以言喻的痛苦,地表不時鼓起猙獰的包塊,裂開后涌出滾燙的巖漿,轉瞬又凝結成尖銳的骨刺,骨刺表面還泛著詭異的幽光,如同惡魔的獠牙。
神石在掌心微微發(fā)燙,卻壓不住體內黑影帶來的陣陣寒意,那寒意如同冰錐直刺骨髓,連呼吸都凝結成霜,在他蒼白的唇邊凝成細小的冰晶。
呼出的白霧在空中劃出詭異的弧線,落地便凍結出蛛網狀的冰紋,冰紋中隱約浮現出扭曲的人臉輪廓,無聲地張合著嘴巴,似在重復著永恒的詛咒,那些冰晶表面還凝結著一層薄薄的黑霧,如同被囚禁的冤魂在掙扎。
他拖著染血的玄色衣擺,布料上干涸的血漬早已化作暗紫色鱗片般的硬塊,隨著步伐簌簌剝落,每一片墜地都濺起幽藍火星,仿佛是熄滅的生命余燼。
破碎的衣擺獵獵作響,宛如一面殘破的戰(zhàn)旗,在腥風血雨中訴說著過往的慘烈,衣擺邊緣隨風翻卷,露出內里被撕裂的肌膚,猙獰的傷口處還殘留著黑色的腐蝕痕跡,傷口周圍的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碳化,散發(fā)出令人作嘔的焦糊味。
空氣中彌漫的熱浪與體內的寒意交織,形成詭異的溫差,讓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牙齒也在上下打顫,發(fā)出咯咯的聲響,連帶著腰間破損的玉佩都跟著晃動,碰撞出斷斷續(xù)續(xù)的嗚咽,那聲音像是從九幽深淵傳來的哀泣。
裂谷邊緣的斷巖布滿歲月侵蝕的溝壑,表面泛著詭異的幽藍熒光,如同某種遠古生物的血管在皮下蠕動。
那些溝壑深處不時滲出粘稠的液體,接觸空氣后瞬間凝結成尖銳的晶體,在暮色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晶體表面還流淌著細密的黑色紋路,仿佛是惡魔的血管。
任逍遙闔目凝神,神識如蛛絲般滲入血肉,經脈中傳來的刺痛讓他額角青筋暴起,每一寸神經都在抗議著黑影的侵蝕。
黑影化作的黑匕首正纏繞在心臟附近,符文閃爍間,竟在他的意識深處投射出黑袍人的冷笑,那笑聲如同毒蛇吐信,嘶嘶作響,在他腦海中回蕩不休,還夾雜著無數冤魂的哭嚎。
那些哭嚎聲中,有稚子的啼哭、老者的嘆息、戰(zhàn)士的怒吼,交織成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鎮(zhèn)魂歌。
恍惚間,任逍遙仿佛看到無數虛影在眼前晃動,他們身著破碎的鎧甲,滿身傷痕,空洞的眼窩中流淌著血淚,伸手想要抓住他,卻又在觸及的瞬間消散成虛無。
更有甚者,虛影們的殘肢斷體在空中漂浮,被無形的力量撕扯著,發(fā)出刺耳的撕裂聲,那些殘肢上還附著著黑色的黏液,不斷滴落,腐蝕著地面。
斷巖在他身下發(fā)出不堪重負的shenyin,隨時都有崩塌的危險,而那些幽藍熒光似乎隨著他的心跳明滅,仿佛在與體內的黑影呼應,每當熒光黯淡時,黑匕首便在心臟處收緊一分,勒得他喉間涌上腥甜的血沫,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與黑影帶來的腐臭氣息混合,令人作嘔。
“必須除掉你!”任逍遙咬破舌尖,腥甜的血味在口中蔓延,混合著黑影帶來的腐臭氣息,令他幾欲作嘔。
他運轉混沌靈力在經脈中形成漩渦,試圖將黑影卷入丹田強行煉化。
黑匕首卻突然迸發(fā)幽光,光芒中隱隱有遠古魔紋流轉,那些魔紋如同活物般扭動,化作千萬縷黑霧,順著血脈逆流而上。
黑霧所過之處,經脈如同被腐蝕的金屬,泛起層層黑斑,黑斑上還不斷滲出黑色黏液,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仿佛是九幽黃泉的污穢。
那黏液滴落在經脈壁上,發(fā)出滋啦的腐蝕聲,如同惡魔的私語,每一聲都在侵蝕著他的意志。
劇痛從骨髓深處蔓延,任逍遙七竅再次滲出鮮血,那鮮血滴落在焦土上,竟腐蝕出一個個細小的孔洞,孔洞中冒出縷縷黑煙,仿佛這片土地也在畏懼黑影的力量。
他的神識如風中殘燭,在黑影的沖擊下幾近熄滅,眼前一片模糊,。
他的頭發(fā)在雷霆中漸漸變白,每一根白發(fā)都纏繞著細小的電弧,仿佛是歲月與力量的見證。
當最后一道紫雷落下時,黑影終于承受不住雷霆灼燒,化作一縷黑煙從他口中逸出。
那黑煙在空中扭曲變幻,試圖重新回到任逍遙體內,卻被空中游離的電光擊中,瞬間炸成帶著焦糊味的齏粉,齏粉飄散在空中,形成一片詭異的黑色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