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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二百六十五章 逐漸沉淪的意識（第3頁）

“我原以為，會在現(xiàn)實世界中，與你們……做最后的告別。沒想到，最終見面的地方，會是這里?！?/p>

白啟云抓住關鍵，立刻追問。

“究竟是什么敵人能將你逼到如此境地？”

他必須知道，海之民背后，到底動用了怎樣的底牌。

赫烏莉亞沉默了半晌，那鉛灰色的天空仿佛也隨之壓低了幾分。

“是……奧賽爾?！?/p>

她吐出了那個名字，聲音依舊平淡，卻仿佛帶著千鈞重壓。

“并非祂的本體親臨，而是隔空凝聚的一道……漩渦之矛?！?/p>

她緩緩抬起手，指向那片死海深處。隨著她的動作，那灰色的海面開始劇烈翻騰，幻化出當時的景象。

一道貫穿天海的深藍巨矛，如同來自深淵的審判，攜帶著撕裂一切的恐怖威勢，自遙遠的海平面盡頭破空而來，目標直指林氏部族的聚居地。

“我能感覺到……那上面凝聚著祂的意志。鎖定，毀滅，不容抗拒?！?/p>

赫烏莉亞的聲音終于帶上了一絲極其細微的顫抖，仿佛再次身臨其境。

“我可以躲開……以我的速度，避開核心區(qū)域，或許只會受些輕傷?！?/p>

她的目光從幻象移開，再次變得空洞，卻仿佛映出了當時她身后那些驚恐萬狀、無處可逃的族人面孔。

“但我若躲開……我身后的部族，我庇護的子民……將會在那股力量下，瞬間……化為烏有?！?/p>

她看著白啟云，眼眸中第一次清晰地流露出了一種情緒。

不是后悔，而是一種別無選擇的悲哀。

“所以……我只能選擇，硬接?！?/p>

白啟云默然。他完全理解了赫烏莉亞的選擇。在魔神級別的隔空一擊面前，個體的存亡與整個部族的存續(xù)被放在了天平的兩端。

而她，這位以仁慈和庇護聞名的鹽之魔神，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后者，哪怕代價是自身的徹底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