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穿上這個,便不怕刺了。”
趙天霸出征第三日,秋雨驟至。
鄭文昌站在趙府門外,身后十二個豪奴手持鐵斧。
“給本公子砸!”
說來也算是命中注定,那天李婉清去娘家探望了許久未見的母親,本打算次日就返回老宅。
然而,世事難料,當(dāng)日恰好被鄭文昌身邊的一名小廝撞見,鄭文昌這才得知了此事。
驚雷炸響時,李婉清正在內(nèi)室梳妝。
銅鏡突然劇烈晃動,映出窗外被劈開的院門。
她下意識去摸枕下的剪刀,卻見鏡中浮現(xiàn)鄭文昌那張慘白的臉,雨水順著他獰笑的嘴角流下,像極了吐信的毒蛇。
七日后,當(dāng)趙天霸踏著血紅的殘陽趕回府邸時,整座宅院死寂得可怕。
推開臥房門的瞬間,他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只見李婉清穿著他們大婚時的鳳冠霞帔懸在梁上,嫁衣下擺還綴著當(dāng)年他親手縫上去的珍珠,如今卻在暮色中泛著慘白的光。
案幾上那封絕筆信已被淚水浸透,字跡模糊如殘梅落雪。
有幾處筆劃格外深重,竟是咬破指尖所書:
“……妾身殘軀已污,死不足惜。唯恨父兄聞訊竟道此乃攀附良機,逼妾身委身仇讎……”
信紙邊緣還粘著幾縷青絲,想是寫信時特意扯落的。
原來那日慘事過后,李家父子連夜趕來。
李老爺不問女兒傷痛,反手便是一記耳光:
“既已失節(jié),不如為家族謀個前程!”
嫡兄更是扯著她皓腕上的淤青,硬往門外拖拽:
“鄭公子既看得上你,便是李家祖墳冒青煙!”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李家父子就捧著錦盒跪在了鄭府門前的漢白玉階下。
李老爺雙手高舉著燙金庚帖,額頭在青石板上磕得砰砰作響:
“鄭公子開恩啊!小女不懂事,老朽特來賠罪!”
待鄭文昌捂著耳朵出來時,嫡兄立刻膝行上前,諂笑著打開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