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露珠從檐角墜落,在她腳邊濺開細(xì)碎的水花。
感受著其上傳來的絲絲涼意,司徒念兒這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她輕舒一口氣,將那些不合時宜的情緒盡數(shù)壓下。
目光掃過正在酣睡的同伴,最終落回那道挺直的背影上。
“張凡?!?/p>
她輕聲喚道,聲音比晨露還要輕軟。
仿佛怕驚擾了這份寧靜,又怕驚擾了他心中的憂慮。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轉(zhuǎn)過頭來,眼底還凝著未散的焦灼,卻在看清她的瞬間下意識地放柔了目光:
“司徒?你醒啦?怎么不再多睡會兒?”
這聲自然而然的關(guān)切讓司徒念兒心尖微顫。
“這個傻子,明明自己都焦心成這樣了,卻還有心思關(guān)心別人。”
她望著他眉宇間深鎖的疲憊,和衣襟上未干的血跡,喉間突然有些發(fā)緊。
“我沒事,已經(jīng)睡過一陣了?!?/p>
她抿唇淺笑,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裙角,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倒是你,都一夜沒睡了,也該歇歇了。我來守著便好?!?/p>
“我還不困?!?/p>
他輕輕搖了搖頭,一縷散落的黑發(fā)垂落在緊蹙的眉間,在晨光中鍍上一層細(xì)碎的金邊。
司徒念兒望著他眼瞼下濃重的青影,終是忍不住輕聲道:
“其實,你沒必要太過自……”
話尚未說完,忽然——
“吱呀”一聲輕響,堂屋的木門被緩緩從內(nèi)推開。
李佑打著哈欠,伸著懶腰走了出來,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張凡和司徒念兒幾乎是同時起身,快步迎了上去。
“李兄!佩瑤他們怎么樣了?”
張凡急聲道,聲音沙啞得厲害。
“哎喲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