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著頭,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
“嫁個有權(quán)有勢的,既能錦衣玉食,又能光耀門楣,何樂而不為呢?”
“怎么,難道要嫁給一個窮小子,跟著他吃苦受累一輩子?”
“你!”
姚佩瑤氣得渾身發(fā)抖,
“難道在你眼里,女子就該是任人買賣的貨物不成?”
“貨物?”
青年突然癲狂大笑,
“那也比當(dāng)個窮酸散修的玩物強(qiáng)上百倍!”
他猛地收住笑聲,陰惻惻道:
“就說這次,若她肯應(yīng)了麻三管事的要求,乖乖加入攝魂堂,如今早該錦衣玉食了,何至于在此受這等腌臜氣?”
“指不定麻管事一高興,還能給我在盟內(nèi)找一個差事,到時候,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用之不竭?!?/p>
小蝶蒼白的唇瓣微微發(fā)抖:
“你以為加入了攝魂堂便是登了極樂?”
“這等邪魔歪道,只會將你拖入無間地獄!最后落得個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邪魔歪道?”
青年從鼻子里哼出一聲冷笑,
“這世道,成王敗寇罷了。什么正義、什么邪惡,不過是勝利者書寫的謊言罷了?!?/p>
“攝魂堂能賜我翻云覆雨之力,能讓我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這還不夠么?”
小蝶看著弟弟那執(zhí)迷不悟的模樣,心中一陣悲涼,一時竟無話可說。
見小蝶沉默,青年忽然壓低聲音,語帶狎昵:
“退一萬步說,你即便不加入攝魂堂,老老實實陪麻管事睡上幾宿,又何必四處籌措什么贖身錢?咱們也早從這鬼地方出去了?!?/p>
“癡心妄想!”
小蝶猛地抬頭,眼中燃著兩簇憤怒的火焰,
“我便是一頭碰死在這兒,也斷不會做出這種有辱門風(fēng)、自甘墮落之事!”
“切,裝什么清高!”
青年猛地掙動鐵鏈,發(fā)出刺耳的撞擊聲,眼中閃爍著猙獰的狂熱,
“你以為爹娘在天之靈,會愿意看你為了那點可憐的骨氣,讓家族血脈就此斷絕嗎?!”
聽聞此,小蝶渾身一顫,眼前立刻浮現(xiàn)出父親臨終前枯瘦的面容,耳邊回蕩著他微弱的囑托——
“一定要……找到你弟弟……無論如何……不能……不能斷了家族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