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推開房門,一股寒風夾雜著雪花撲面而來,仿佛要將他的疑慮和不安徹底凍結。他緊了緊身上的狐裘大氅,快步走向蘇婉兒的住處。一路上,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放著香囊中那些細微骨灰的畫面,心中的不安如同雪球般越滾越大。
蘇婉兒的住處并不遠,一座精致的小院,院中種滿了梅花,在風雪中傲然挺立,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然而,這清香卻無法掩蓋林逸心中那股濃重的血腥味,那是來自香囊,來自那些骨灰的血腥味。
凜冽的寒風裹挾著雪花,拍打在林逸的臉上,如同細小的冰針刺痛著他的肌膚。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內(nèi)心的翻涌,抬手叩響了院門。一下,兩下,三下,他的心跳隨著敲門聲的節(jié)奏越來越快。
「誰???」一個嬌柔的聲音從院內(nèi)傳來,帶著一絲慵懶和嫵媚,如同在雪夜中盛開的一朵罌粟花,美麗卻危險。
「是我,林逸?!顾穆曇舻统炼硢?,仿佛被寒風凍結了一般。
片刻的靜默后,伴隨著「吱呀」一聲,院門緩緩打開。蘇婉兒裹著雪白的狐裘,身著淡粉色衣裙,俏生生地站在門口。雪花落在她的發(fā)梢和肩頭,更襯得她肌膚勝雪,嬌艷欲滴。她臉上帶著一絲驚訝和欣喜,眼波流轉(zhuǎn)間,似有千言萬語。
「林逸師兄,你怎么來了?」蘇婉兒的聲音輕柔如絲,帶著一絲關切,「快進來,外面冷。」
林逸邁步走進院子,目光如炬,掃過蘇婉兒的臉龐,試圖從她那精致的妝容下找到一絲破綻。然而,蘇婉兒的表情依舊溫柔可人,仿佛冬日暖陽般,讓人難以察覺到任何異樣。梅花幽香陣陣襲來,卻掩蓋不住空氣中彌漫著的一絲緊張氣氛。
院內(nèi),幾株梅花傲然挺立,枝頭綴滿了含苞待放的花蕾,在風雪中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這清香,卻無法驅(qū)散林逸心中的陰霾,反而讓他感到更加不安。
他走到石桌旁坐下,目光落在桌上的一盞熱茶上,茶香裊裊,卻絲毫沒有讓他感到放松。
「婉兒,我有些事情想問你?!沽忠蓍_門見山,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如同寒冬臘月里的一絲寒風,讓人不寒而栗。
蘇婉兒微微一愣,隨即嫣然一笑,柔聲道:「師兄有什么事,盡管問便是,何必這般客氣?!顾叩搅忠輰γ孀?,纖纖玉手拿起茶壺,為他斟了一杯熱茶,動作優(yōu)雅而自然。
林逸沒有理會她的客套,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一字一句地問道:「前些日子,你送給我的那個香囊,里面的香料,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蘇婉兒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手中的茶壺輕輕晃動了一下,幾滴茶水灑落在桌上,如同點點血跡,觸目驚心。但她很快便恢復了正常,眨了眨眼睛,故作疑惑道:「師兄說的是哪個香囊?我最近沒有送你香囊?。俊顾Z氣輕柔,仿佛真的不明白林逸在說什么。
「蘇婉兒,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林逸猛地一拍桌子,霍然站起身來,怒視著蘇婉兒,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他逼近一步,逼人的氣勢讓蘇婉兒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幾步?!改阋詾槟阕龅哪切┦虑椋也恢绬??」
蘇婉兒臉色驟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她很快便鎮(zhèn)定下來,咬著嘴唇,委屈地說道:「師兄,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我只是一個弱女子,我能做什么事情?」她眼眶微紅,泫然欲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弱女子?」林逸冷笑一聲,語氣中充滿了嘲諷,「你若真是弱女子,那這世上就沒有狠毒之人了!你敢說,那個香囊不是你送給我的?你敢說,你對林默……」他頓了頓,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但眼神中的寒意卻更加濃烈,仿佛要將蘇婉兒凍結成冰。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蘇婉兒打斷,她突然跪倒在地,淚水漣漣,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師兄,我知道你一直喜歡云夢仙子,也怪我癡心妄想,竟然愛慕師兄,可是,愛情是不能勉強的??!我……我只是想默默地喜歡你,為你做一些事情,難道這也錯了嗎?」她哽咽著,聲音斷斷續(xù)續(xù),每一個字都飽含著委屈和無奈。
林逸看著蘇婉兒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中不禁有些動搖。難道真的是自己錯怪了她?難道她真的只是因為愛慕自己,才會做出那些事情?可是,香囊里的骨灰,那股揮之不去的血腥味,又該如何解釋?這讓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