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宗的弟子,會派這么幾個練氣中階的廢物出來打家劫舍?還如此輕易地就招供了宗門護法的藏身之處?這根本不是一個魔道大派應(yīng)有的行事風(fēng)格。
這是一個局!一個引君入甕的拙劣陷阱!
而這個看似柔弱無助的女子,就是這陷阱最關(guān)鍵的誘餌,也是最致命的毒牙!
「張遠師兄,小心她!」林逸的瞳孔驟然收縮,厲聲喝道。
然而,一切都晚了。
就在林逸出聲提醒的剎那,那個白衣女子動了!
她臉上柔弱的表情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淬毒般的怨毒與猙獰。她的身形如鬼魅般一閃,不知何時已欺近到張遠身后。手中一道烏光閃過,一柄淬了劇毒的匕首,悄無聲息地刺向張遠的后心要害!
這一下變生肘腋,快得超出了所有人的預(yù)料!
張遠剛剛放松心神,又被林逸的吼聲驚得一愣,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
「噗嗤!」
利刃入肉的聲音沉悶而清晰,匕首整個沒入了張遠的背心。
張遠身體猛地一僵,他難以置信地緩緩低下頭,看著從胸前透出的、沾染著烏黑血跡的刀尖,眼中充滿了茫然與錯愕。
「為……什么……」
那女子一擊得手,立刻抽身飛退,臉上帶著一絲病態(tài)的快意,冷笑道:「蠢貨,就憑你們,也配打聽韓護法大人的行蹤?」
「去死吧!」女子的臉上浮現(xiàn)出猙獰的笑容,哪里還有半分清純模樣,手中的淬毒匕首,在月光下泛著幽綠色的光芒。
千鈞一發(fā)之際,林逸體內(nèi)的靈力瞬間爆發(fā),身形如鬼魅般一閃,堪堪將張遠推離了原地。他自己卻避之不及,只覺肩膀一涼,一股撕心裂肺的劇痛傳來,那柄淬毒的匕首已然深深刺入了他的左肩。
「林師弟!」張遠被推得一個踉蹌,回頭看到這一幕,目眥欲裂。
「果然是陷阱!」林逸咬緊牙關(guān),右掌凝聚起雄渾的靈力,掌風(fēng)呼嘯,猛地拍向那個白衣女子。
劇痛讓他的動作慢了半拍,女子狡猾地扭身,如一條滑不留手的毒蛇,一擊不中便立刻向后飄退。她臉上的偽裝徹底撕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嗜血的快意。
「啪…啪…啪…」
一陣稀疏而又充滿嘲弄的鼓掌聲,從寂靜的樹林深處響起,打破了夜的寧靜。
月光下,十幾個身著黑衣的修士緩緩走出,他們身上都散發(fā)著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如同從地獄爬出的惡鬼。他們手中的兵器各不相同,刀槍劍戟,無一不閃爍著冰冷的殺意,最終形成一個密不透風(fēng)的包圍圈,將林逸和張遠死死困在中央。
為首的是一個面容陰鷙的中年男子,鷹鉤鼻,薄嘴唇,一雙三角眼在夜色里閃著毒蛇般的光。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身上那股濃郁到化不開的血腥味和金丹后期修士的威壓,就讓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
「不錯,不錯。」中年男子看著肩膀淌血的林逸,嘴上說著稱贊,眼中卻滿是戲謔,「明知是圈套,還能有如此反應(yīng),硬生生救下同伴,難怪能從韓護法手中逃脫,倒也有幾分本事?!?/p>
「你是誰?」林逸強忍著從傷口處蔓延開來的麻痹感,冷聲問道。毒素已經(jīng)開始順著經(jīng)脈侵蝕他的身體。
「血煞宗,外門長老,血三。」中年男子慢條斯理地報上名號,仿佛在享受獵物臨死前的恐懼,「韓護法神機妙算,早就料到你們這等漏網(wǎng)之魚,會不自量力地前來望北城尋仇,特意命我在此設(shè)宴,恭候多時了。沒想到,你們還真就這么蠢,一頭撞了進來。」
張遠臉色慘白如紙,悔恨與憤怒交織在一起:「該死,我們中計了!」
「現(xiàn)在才想明白,太晚了?!寡熜σ宦暎壑袣C暴漲,「既然來了,就別想著活著離開!韓護法有令,取下你們的頭顱,祭我血煞宗的亡魂!」
話音未落,他猛地一揮手!
十幾個黑衣人瞬間暴起,功法運轉(zhuǎn),血色靈光乍現(xiàn),各種陰狠毒辣的招式帶著尖銳的破空聲,從四面八方朝林逸和張遠二人席卷而來!
「想殺我們,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林逸怒喝一聲,強忍著劇痛與毒素侵蝕的眩暈感,右手猛地拔出腰間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