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看不出他哪里是賢才,”不鑒冷笑,“只怕陛下也只看上了那一張面皮。”
小段一攤手,“長得好也是人家的優(yōu)勢嘛!”
不鑒更生氣了,“可是公子也做過翰林待詔!陛下,你寵幸一個樂人也就算了,你還要把公子曾做過的翰林待詔也賞給他!”
小段臉上的笑意微微收斂,他挖了挖耳朵,漫不經(jīng)心道:“怎么,裴再做過翰林待詔,別人就不能做了?沒聽說過官職還得給人守寡的?!?/p>
“什么守寡,”不鑒急道:“公子又不是沒了!”
“哎喲,我說錯了?!毙《蔚溃骸耙膊恢朗窃趺吹?,老是覺得裴再可能是死了。”
他懶洋洋地撐著頭,淡淡看了眼不鑒,“反正現(xiàn)在也跟死了差不多。”
裴再已經(jīng)走了三年了,沒有一封書信也沒有一點消息。
不聞護送他平安離開京城,聽說是回了山上修道。不鑒后來去找過,裴再不在那里。
他是刻意同京城這邊斷了聯(lián)系的。
不鑒面對小段的目光,說不出什么話了。
反而小段給了不鑒臺階下,“行了行了,一點小事,犯不上,你先回去休息吧。”
出宮之后,不鑒在馬車里左思右想不痛快,馬車到了家門口,他叫車夫掉頭,往不咎家去。
不咎家不大,兩進的院子,院中栽竹子,竹子長得老高,總是招來很多鳥。
不咎家里下人很少,只有一個做飯兼打掃庭院的老仆,端茶倒水這樣的事情都是他自己來。
旁屬官員不好勞動大理寺少卿親自奉茶,因此漸漸不敢上門做客,不咎落得清凈。
不鑒就心安理得多了,他端來不咎的茶,痛快喝了一碗,道:“我是絕對不會同意裴越之做翰林待詔的!一個樂人常伴陛下身邊,已經(jīng)是親小人,遠賢臣的前兆,朝臣竟也不阻止!”
“區(qū)區(qū)翰林待詔,又無品階,對朝堂亦無什么影響,朝上的大人們哪有閑心管這件事。”
“重點不是這個,是裴越之!他也配跟公子相提并論!”不鑒冷哼一聲,“今日能把翰林待詔之職賞給他,來日手一松,說不定少傅之職也給了?!?/p>
“翰林待詔情有可原,少傅又是從哪兒論起?”不咎笑著搖搖頭,看上去氣定神閑的多,“陛下心里有分寸。”
不鑒看向他,“你不反對這件事?”
不咎態(tài)度含糊,“隨陛下高興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