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何人?此地非爾等可踏足之境——速速退去!”
一聲斷喝自玄武城殘破的城門后驟然炸響,如九天驚雷劈開晨霧,震得四野氣流翻涌,濃霧如沸水般劇烈翻騰。話音未落,十余道身影已自霧中鬼魅般閃現(xiàn),身法迅疾如電,落地?zé)o聲,卻激起塵土飛揚,瞬間呈扇形將黃炎四人圍困于中央。
為首者乃一中年男子,身軀魁梧如鐵塔,披一身玄黑戰(zhàn)甲,甲胄邊緣銘刻著古老的玄武符文,在晨光中泛著幽冷光澤。他xiong前一道十字刀疤自左肩斜貫至右腹,深可見骨,宛如兩道雷痕交疊,猙獰可怖,仿佛曾歷死劫。雙目如鷹隼,銳利如刀,瞳孔深處似有烈焰跳動,精光四射,令人不敢直視。
此人氣息如淵似海,浩瀚無邊,赫然是尊者巔峰之境!而他身后那十余名守衛(wèi),個個氣息凝實,筋骨如鋼,竟無一弱者,皆為尊者級強(qiáng)者!殺氣如潮,彌漫天地,連空氣都仿佛被凍結(jié)。
黃炎眉頭微蹙,目光掃過四周殘垣斷壁,心中疑云頓起:“玄武城……何時變得如此森嚴(yán)?這些守衛(wèi),氣息陌生,竟無一人是我族舊識?!?/p>
連一向沉穩(wěn)如山的黃軒也面露困惑,悄然傳音:“此人我亦不識。雖形貌兇悍,卻身著玄武族制式戰(zhàn)甲,甲上玄武圖騰清晰可辨,應(yīng)是族中守衛(wèi)無疑。但……為何如此戒備?”
黃軒上前一步,抱拳朗聲道,聲音清越如鐘:“在下黃軒,玄武族黃氏一脈嫡傳。這位是我族天驕黃炎。我等自丹堂歸來,奉族長之命外出尋藥,歷時三月,今已回返,還請放行入城?!?/p>
那中年男子冷哼一聲,眼神如冰,毫無波瀾,語氣生硬如鐵:“不認(rèn)得什么黃軒黃炎。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無玄武族特制通行令者,無論身份,一律視為外敵,不得入城!速速退去,否則——格殺勿論!”
黃炎聞言,心中微震。
他離族不過數(shù)月,怎料玄武城竟已如臨大敵?昔日雖有守衛(wèi),卻從未如此森嚴(yán)。他依舊語氣平和,拱手道:“前輩明鑒,我等確為黃氏嫡系,受族長親命前往萬藥山脈尋藥,歷時三月方歸。此間變故,實不知情。還望通融,容我等入城稟報?!?/p>
“通融?”那男子嗤笑一聲,手中裂山斧緩緩在掌心旋轉(zhuǎn),斧刃寒光凜冽,映出他冷峻面容,“我只認(rèn)令,不認(rèn)人。你說你是黃氏?那便拿出通行令來。若無令,便是黃家老祖親臨,也休想踏進(jìn)一步!”
黃炎眼神微冷,嘴角卻揚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輕聲道:“若我今日……執(zhí)意要進(jìn)呢?前輩,又能如何?”
黃軒自是明白黃炎心意,悄然傳音:“試探即可,莫要傷人。畢竟……他們也是為族而戰(zhàn)。”
他對黃炎的實力有十足信心,卻也深知此刻不宜節(jié)外生枝,引動內(nèi)亂。
黃炎微微點頭,傳音回應(yīng):“放心,我自有分寸?!?/p>
那中年男子見黃炎言語挑釁,眼中怒意驟燃,再不廢話,裂山斧猛然擎起,周身靈力如火山噴發(fā),狂暴氣浪席卷四方!
“找死!”
怒喝聲中,斧影如山,挾開山裂石之勢,直劈而下!空間仿佛被撕裂,一道漆黑裂痕自空中蔓延,斧鋒所向,草木盡折,大地崩裂!
黃炎卻不慌不忙,袖袍輕揮,一柄通體漆黑、鏈環(huán)如龍的鎖鏈憑空浮現(xiàn)——正是乾坤鎖!
鎖身纏繞著絲絲寒氣,仿佛自九幽寒獄中取出,鏈環(huán)之間隱隱有冰晶凝結(jié),發(fā)出細(xì)微的“咔嚓”聲,如霜雪低語。
那男子見狀,冷笑更甚:“青龍族的把戲?也敢在老子面前耍?想闖玄武城,就憑這點小手段,還不夠看!”
話音未落——
天地驟變!
氣溫驟降,如墜冰窟!玄武城外的晨霧瞬間凝結(jié)成霜,草木枯枝覆上白晶,地面結(jié)出厚厚冰層,寒氣如潮水般蔓延百丈!
乾坤鎖之上,森白霧氣繚繞,竟隱隱有冰晶自鎖鏈縫隙中滲出,懸浮于空,如星點環(huán)繞,宛如寒月碎屑。
那中年男子臉色驟變,心頭劇震!
他身為尊者巔峰,竟在黃炎身上感受到一股遠(yuǎn)超同階的寒意與威壓!那不是簡單的靈力壓制,而是靈魂與血脈的雙重壓迫!
他猛然察覺——眼前這青年,雖境界與他同列,但氣息之凝練、靈力之精純,竟隱隱壓他一頭!更可怕的是,那股寒意,竟似能凍結(jié)神魂!
“不可能……如此年輕,竟能達(dá)此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