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炎心頭猛然一震,仿佛被一道無形雷霆擊中,xiong口泛起一陣難以平復的悸動。他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那個幾乎被歲月掩埋的名字——
“鬼凰!”
話音未落,空氣中驟然浮現(xiàn)出一絲詭異而森寒的能量波動。紫黑色的火焰在虛空中翻涌燃燒,宛如地獄深處升騰而出的幽冥之火。那團火焰自虛影之處緩緩凝聚,化作一個修長的身影,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逐漸成形。
那是一位氣質(zhì)陰冷、身形挺拔的男子。他的面容仿佛籠罩在一層模糊的霧氣之中,無法看清五官輪廓,唯有那雙眼睛深邃如夜空中的深淵,透著無盡的怨念與執(zhí)拗,像是潛伏在黑暗中窺視獵物的猛獸,冰冷而危險。
“被認出來了……”鬼凰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從遠古墓穴中傳出,帶著幾分譏諷,又夾雜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悲涼?!凹热恢牢业拿郑€不束手就擒?我可以給你一條活路——但,把他留下。”
黃炎心中警鈴大作,全身神經(jīng)瞬間繃緊。他能清晰感知到,鬼凰的氣息比寒凰更為凝實,甚至隱隱高出一籌。
更令他心驚的是,鬼凰的存在似乎對寒凰產(chǎn)生了某種奇異的影響——不僅是氣息上的壓制,連他們之間那種隱秘的精神聯(lián)系都受到了震蕩,仿佛一根緊繃的琴弦,在無形的力量下微微顫動。
“束手就擒?”黃炎冷笑一聲,聲音低沉卻堅定,“自然不可能。我還要去救我的兄弟。”
他的話語雖平靜,可內(nèi)心早已翻江倒海。宇文焰的身影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那份兄弟情誼,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愿舍棄的信念。
鬼凰聞言輕笑,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營救你的兄弟?呵……別再說這些可笑的大話了。這世上,何曾有過真正的兄弟之情?”
他的話語仿佛一把鋒利的匕首,刺入黃炎的心臟。黃炎眼中怒意陡然升騰,雙拳緊握,指節(jié)泛白,體內(nèi)玄清之氣隱隱躁動。
“你說的都是放屁!”他在心中怒吼,面上卻依舊沉穩(wěn)如山,“我不信你,但我信他!為了他,我一刻都沒有停下腳步!”
“那就沒得談了?”黃炎再次逼問,語氣中已帶上一絲寒芒,像是刀刃出鞘前的最后一聲低鳴。
鬼凰沒有回應(yīng),只是目光一轉(zhuǎn),落在寒凰身上。那一瞬間,他冷漠的神情竟罕見地柔和了幾分,仿佛回憶起了什么久遠的過往。那是一種深藏于靈魂深處的牽絆,帶著幾分懷念,也夾雜著難以言喻的痛楚。
但很快,那抹溫柔便被更深的憤怒與不甘取代。
“弱者,是沒有資格談條件的?!彼淅溟_口,聲音中帶著壓抑已久的恨意,“在我親手殺了你之前,我只想問一句——寒凰,為何會落到如今這步田地?”
面對鬼凰幾乎是帶著威脅般的質(zhì)問,黃炎并未立即回應(yīng)。他心念微動,寒凰的身影瞬間從虛空中浮現(xiàn),悄然立于他身側(cè),動作輕盈而詭異,仿佛早已脫離了常理的束縛。
“我沒覺得這樣不好?!秉S炎淡淡開口,聲音空洞而機械,卻又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得意,“你得謝謝我,是我?guī)退饷摿硕褈”
他知道,鬼凰與寒凰之間有著極為深厚的過往糾葛。
而今再見寒凰化作傀儡,毫無生機的模樣,鬼凰心中的怒火雖未熄滅,卻也多了一絲復雜的情緒。
“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想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將我二弟控制?!惫砘死淅溟_口,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殺意,“你所謂的‘解脫’,我不認可。我也斷然不會讓你帶走他?!?/p>
黃炎沉默片刻,目光微微一閃。他當然知道,若是此刻貿(mào)然告知鬼凰真相,極可能引發(fā)更大的沖突。畢竟,鬼凰本就心懷怨恨,如今又親眼見到昔日至親淪為傀儡,那份壓抑已久的怒火只會更加熾烈。
更何況,他也清楚,自己與鬼凰之間的實力差距極大。即便是對方僅剩一縷殘念,所散發(fā)出的壓迫感,也遠非寒凰所能比擬——那是一種來自古老存在的威壓,如同深淵巨獸緩緩睜開了眼。
“我不能讓你帶走他?!惫砘嗽俅沃貜?,語氣堅定如鐵,仿佛天地都無法動搖他的意志。
黃炎沒有回答,而是緩緩后退一步,手中裂山斧已然呼嘯而出,斧鋒在空氣中劃出一道漆黑的裂痕,仿佛要將空間撕裂開來。他的身體繃緊,戰(zhàn)意凜然,隨時準備迎接一場生死之戰(zhàn)。
“好好好~”鬼凰的聲音陰冷而森然,仿佛從四面八方涌來,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就在這一瞬,四周空氣驟然扭曲,一股濃烈的紫黑色火焰自虛空中升騰而出,宛如地獄裂口般蔓延開來,瞬間將黃炎與寒凰籠罩其中。
“好詭異的火焰!?。 秉S炎瞳孔猛然收縮,臉色微變,“竟然封住了所有的退路!”
“那就別怪我出手無情了?!惫砘说穆曇舯淙缢?,帶著無盡的殺意,“殺了你,自然可以奪回二弟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