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陳旭在附近的裁縫鋪買了一套灰色中山裝,還有一雙黑布鞋。照著鏡子把頭發(fā)梳成三七分,瞬間變得文質(zhì)彬彬。
“看起來像個學(xué)生了。”裁縫記意地點點頭?!白x什么學(xué)校的?”
“圣約翰大學(xué)。”陳旭隨口說了個這個時代的知名學(xué)校。
“喲,洋學(xué)堂的高材生!”裁縫更加熱情。“難怪氣質(zhì)不一樣?!?/p>
陳旭心里苦笑。如果讓他們知道自已來自2025年,不知道會是什么反應(yīng)。
換好衣服,他按約定去找秋月。
秋月的面攤還在那里,她正在忙活著下面條??吹疥愋褡呓?,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要碗陽春面?!标愋駥W(xué)著其他客人的樣子。
“好嘞。”
秋月舀起面條,湯水里漂著幾片青菜。趁著遞面的工夫,她在陳旭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晚上七點,外灘公園,梧桐樹下?!?/p>
陳旭點點頭,端著面條找了個位置坐下。
周圍都是普通的市民,有人在討論時局,有人在抱怨物價。
“聽說日本人又在華北增兵了?!?/p>
“這世道,不知道什么時侯是個頭?!?/p>
“我看早晚要打到上海來?!?/p>
陳旭一邊吃面,一邊聽著這些談話。歷史的車輪正在滾滾向前,而他現(xiàn)在就置身其中。
下午,他在租界里隨意走走,熟悉環(huán)境。
外灘公園臨江而建,是上海的地標(biāo)之一。黃浦江水滔滔東去,對岸是浦東的農(nóng)田。
陳旭看著江對岸,心情復(fù)雜。在他的時代,那里是全球金融中心,摩天大樓鱗次櫛比?,F(xiàn)在卻是一片荒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七點鐘,陳旭準(zhǔn)時到達(dá)指定地點。
梧桐樹下已經(jīng)有個人在等著,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穿著白色長衫,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
“陳先生?”青年主動打招呼。
“是的。您是?”
“我姓林,林文軒。”青年伸出手。“秋月讓我來幫忙?!?/p>
陳旭和他握了握手。這個林文軒看起來很斯文,但眼中有種特別的銳利。
“計劃是這樣的,”林文軒壓低聲音。“我們假裝在這里交易膠卷。你把假膠卷交給我,我再交給秋月。那些日本人的走狗肯定在暗中觀察,他們會等機會搶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