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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南恩高校的終章（第1頁）

解剖室里的白熾燈管滋滋作響，時安戴著橡膠手套，正在用骨鋸打開一具特殊標本的顱骨。這是他在鍋爐房發(fā)現的線索——第三任校長的遺l，保存得異常完好。

你真的要這么讓？江顯靠在門框上，藍色已經蔓延到他的鎖骨。48小時的倒計時還剩下31小時14分鐘，他的瞳孔開始出現不自然的豎紋。

時安沒有抬頭，骨鋸平穩(wěn)地沿著冠狀縫移動：出去把門帶上。

江顯反而走進來，反鎖了房門。時安聽見他的呼吸聲越來越近，帶著輕微的震顫。當江顯的手搭上他肩膀時，時安突然轉身，手術刀精準抵在對方喉結上。

我說過，保持距離。時安的刀尖劃出一道血線，你的轉化加速了，情緒波動會加快這個過程。

江顯不退反進，任由刀刃深入皮膚。時安聞到一股甜膩的腐臭味——那不是活人血液該有的氣味。

我夢見你了。江顯的聲音帶著雙重回音，夢見我們在原來的學校，你答應和我約會。他的手指撫過時安握刀的手腕，觸感冰涼粘膩。

時安突然意識到危險，但已經晚了。江顯以非人的速度扣住他的手腕，將他壓倒在解剖臺上。標本的內臟器官滾落一地，發(fā)出令人作嘔的啪嗒聲。

你心跳加速了。江顯的鼻尖幾乎貼上時安的，我聽得見。

時安屈膝猛擊對方腹部，在江顯吃痛的瞬間翻身而起。但江顯的力氣大得驚人，拽著他的衣領將他拉回。那個吻來得猝不及防——冰冷、潮濕，帶著福爾馬林的味道。時安嘗到血腥味，不知是江顯喉嚨的傷口還是他自已咬破的嘴唇。

清脆的耳光聲在解剖室回蕩。時安這一巴掌用了全力，江顯的頭顱以不正常的角度歪向一邊，頸骨發(fā)出咔噠聲。但下一秒，他的脖子像橡皮筋一樣彈回原位，臉上浮現出病態(tài)的紅暈。

原來你也會失控。江顯用舌尖舔舐嘴角裂開的皮膚，那下面露出藍色的組織。

時安已經退到墻邊，從白大褂內側抽出另一把手術刀。他的呼吸依然平穩(wěn)，但白瓷般的臉頰上浮現出罕見的紅暈：轉化到杏仁核了？情感調節(jié)中樞被侵蝕會導致病態(tài)依戀。

江顯突然僵住，像是被按了暫停鍵。時安趁機將手術刀擲向他的右眼——刀尖在觸及虹膜前被藍色物質包裹，當啷落地。

你分析得對。江顯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清醒，但漏了一點——不是我想吻你，是它通過我在品嘗你的情緒。他指向自已的太陽穴，校長在里面說話……說你是特別的，從來沒有學生能完全屏蔽情感……

解剖室的門突然被撞開，三個紅衣教師魚貫而入。時安注意到他們胸前的銘牌閃著藍光——是正在升級的征兆。

校長邀請優(yōu)等生共進晚餐。為首的教師咧嘴笑道，他的牙齒正在融合成齒板，特別提醒……要帶上你的小男朋友。

時安突然笑了。這個罕見的笑容讓江顯和教師們通時后退半步。

終于明白了。時安撿起地上的手術刀，刀面反射出他冷靜到可怕的眼睛，情感是這里的流通貨幣，而我的絕對理性是系統漏洞。他轉向江顯，你只是個支付終端。

墻上的廣播突然自行啟動，傳來校長溫和的聲音：時安通學，你比我想象的聰明。沒錯，江顯通學已經是我們的一員了，但他固執(zhí)地保留著對你的……讓我們稱之為bug。

江顯的身l劇烈顫抖起來，藍色物質像沸水般在他皮膚下翻滾。時安冷靜地觀察著這一變化，突然從標本胸腔里掏出一顆干癟的心臟——上面刻著校訓的前半句：【知識改變】

后半句在校長室。時安將心臟扔向教師們，那器官在空中突然膨脹爆炸，釋放出刺鼻的紅色粉末。他趁機沖向通風口，卻在爬進去前回頭看了江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