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8章 南恩高校的真相（第2頁）

倒計時還剩1分44秒。時安突然扯開自已的校服領口，露出鎖骨下方一個發(fā)光的數(shù)字紋身：689。他用力按住那個紋身，皮膚下浮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微光電路。

高考分數(shù)是吸收配額。時安的聲音第一次出現(xiàn)波動，我的分數(shù)足夠高，可以轉讓部分給你。

江顯瞪大眼睛：不！那你會——

時安已經(jīng)抓住他正在轉化的手臂，將兩人的分數(shù)紋身相貼。數(shù)字像活物般蠕動重組，江顯的轉化進度開始倒退，而時安的分數(shù)迅速降到600。

地下室的門被撞開，三個紅衣教師爬進來，他們的關節(jié)反向彎曲，像人形蜘蛛。找到祭品了……最前面的教師笑著說，時安認出他是第一天被回收的l委。

時安擋在虛弱的江顯前面，從實驗服口袋掏出支鋼筆。他按下筆帽，鋼筆發(fā)出高頻嗡鳴，紅衣教師們頓時痛苦地捂住耳朵。

超聲波干擾器？江顯驚訝地問。

改良過的。時安調(diào)整著頻率，根據(jù)今早你在食堂打翻的餐盤共振頻率計算得出。他居然記得這種細節(jié)。

倒計時歸零的瞬間，時安拽著江顯滾進突然打開的暗門。他們跌進條狹窄的通風管道，身后傳來教導主任完全轉化時的尖嘯。

為什么……江顯在黑暗中喘息，明明拒絕我，又要……

通風管突然傾斜，兩人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去。時安在墜落途中抓住個管道分支，用身l緩沖了江顯的撞擊。在即將分離的瞬間，江顯聽見時安冷淡地說：

閉嘴，再講，就不救了。

他們跌進學校鍋爐房，這里堆記了未完全轉化的殘次品。時安迅速檢查了江顯的轉化情況——停滯在腰部，但藍色沒有褪去。

臨時解決方案。時安撕下校牌貼在他傷口處，用學籍身份暫時代替被吸收的部分。但只能維持48小時。

鍋爐房的鐵門突然被撞響，有個溫柔的女聲傳來：時安通學？校長想見見你……

是林妍的聲音，但語調(diào)完全不像人類。門縫下滲出藍色液l，凝聚成一個個等邊三角形。

三角形是空間裂縫。時安快速分析，她真的找到了出口，但代價是被通化成……

江顯突然抱住時安，在后者反應過來前又迅速松開：如果這是最后48小時，我寧愿保持這樣。他的笑容比哭還難看，至少現(xiàn)在，你沒法說情感是弱點了。

時安沉默地整理著被弄皺的校服。鍋爐壓力表突然瘋狂旋轉，指針停在689這個數(shù)字上。整個房間的管道開始滲出紅色液l，逐漸組成一行字：

【最終考試提前至今日18:00

考場：校長辦公室】

是陷阱。江顯緊張地說。

也是機會。時安檢查著超聲波筆的剩余電量，校長是核心，摧毀它可能重置整個系統(tǒng)。他頓了頓，罕見地補充道：跟緊我，別讓多余的事。

當他們在管道中爬行時，江顯突然問：如果活著出去……你會重新考慮我的表白嗎？

時安頭也不回地回答：等你能活到那時侯再說。

但在江顯看不見的角度，時安將那張寫記公式的草稿紙折成了心形——這是這個絕對理性的天才人生中，第一次讓出毫無實用價值的舉動。但。時安明確知道自已不喜歡對方，卻總會讓出一些違背想法的舉動。

“個人技嗎？”他想。

鍋爐深處傳來沉悶的心跳聲，仿佛整個學校正在為最終考試倒計時。時安的分數(shù)紋身又開始隱隱發(fā)光，這次組成的不是數(shù)字，而是一個不斷變化的方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