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都笑道:“你這是教我做人,還是教我劍術(shù)?”
阿良站起身,小聲道:“我這人最不好為人師,可如果老大劍仙一定要學(xué),我就勉為其難教一教?!?/p>
魏晉大為佩服。
無論是先前出劍,還是此時言語,不愧是阿良前輩。
老人斜眼阿良。
城頭一震,阿良已經(jīng)不在原地,溜之大吉。
只是阿良前輩的逃跑方向,是不是錯了?
饒是魏晉都目瞪口呆,忍不住問道:“老大劍仙,這是?”
陳清都看了眼魏晉,“看不出來?打架啊?!?/p>
魏晉無言以對。
陳清都再瞥了眼那道起始于城頭的掛空長虹,阿良的去勢太過迅猛,笑問道:“當(dāng)年他游歷寶瓶洲,就沒跟你講過,他最喜歡被一群飛升境圍毆?”
魏晉沉默片刻,神色古怪,“當(dāng)年阿良與晚輩說,他在那座劍仙如云的劍氣長城,都算能打的,反正肯定能排進(jìn)前五十,還讓我千萬別覺得他是在吹牛,很……言之鑿鑿的那種?!?/p>
所以魏晉一開始還以為遇到了個騙子,不過虧得阿良前輩當(dāng)時關(guān)于劍道的見解和感悟,看似胡說八道,卻恰好讓魏晉大受裨益,他這才忍住沒出劍試探,在那之后,便有了那個阿良前輩所謂的小賭局,魏晉輸?shù)袅四敲娥B(yǎng)劍葫,然后開始閉關(guān),果然順利躋身上五境。出關(guān)之后,魏晉自然而然,對劍氣長城充滿了神往之心,想要親眼看一看,等于擁有五十個阿良前輩的劍氣長城,到底是怎么個地方。
陳清都突然說道:“除了一直以劍客自居,阿良還是個讀書人?!?/p>
那個男人身形遠(yuǎn)去,直接越過了那條金色長河,當(dāng)他重重墜地之后,四周妖族大軍在些許錯愕之后,立即如潮水般退散,拼命逃竄,撒腿狂奔的,御風(fēng)御劍的,皆有。
狗日的又來了!
男人高高揚起腦袋,雙手捋過頭發(fā),自問自答道:“還能夠更帥氣嗎?不吹牛,真心不能夠!”
言語期間,以他為圓心,出現(xiàn)了一條陸地龍卷,越來越大,最終遮天蔽日,是那無數(shù)劍意凝聚而成的飛劍在結(jié)陣。
劍陣全然不受蠻荒天下的大道壓勝。
遠(yuǎn)離劍氣長城之后,飛升至天外天,拳殺化外天魔不計數(shù),還要與道老二搏命,原本就已登頂之劍道,更高一層樓,可通天。
醉酒
那位施展袖里乾坤,硬生生從劍氣長城墻根那邊卷走竹篋一行人的王座大妖,正是將無數(shù)座仙家遺址煉化自家庭院的黃鸞。
陸芝仗劍離開城頭,親自截殺這位被譽為蠻荒天下最有仙氣的巔峰大妖,加上金色長河那邊也有劍仙米祜出劍攔截,依舊被黃鸞毀去右邊半截袖袍、一座袖中天地的代價,加上大妖仰止親自接應(yīng)黃鸞,得以成功逃回甲申帳。
陸芝站在那條劍仙越來越稀少的金色長河之上,沒有返回劍氣長城,留在原地,據(jù)守一方。
先前她的出劍,太過束手束腳,因為戰(zhàn)場位于長河與城頭之間,己方劍修太多。
老劍修殷沉盤腿坐在大字筆畫當(dāng)中,搖搖頭,神色間頗不以為然,嗤笑一聲,腹誹道:“若是我有此境界,那黃鸞逃不掉。這場仗都打到這份上了,還不知道如何算賬才賺,你陸芝怎么當(dāng)?shù)拇髣ο?,娘們就是娘們,婦人心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