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神武殿禁足,絕對不是什么舒坦事,只有犯下重罪的真武山修士,才會被拘押在此,最終活著走出去的人,十不存一,據(jù)說神武殿供奉那一尊尊神祇,在一些傳承已斷的上古齋戒日,會“清醒”過來,拷問、鞭撻甚至是吞食修士的魂魄。
真武山一處仙氣繚繞的神仙宅邸,一位輩分極高的兵家老祖炸呼呼道:“如此處置馬苦玄,會不會太過嚴苛了點?!”
對面一人,容顏年輕且俊美,手指纖細白皙如女子,正在獨自打譜,面對這位師弟近乎無禮的質(zhì)問,這位男子無動于衷,竟是一句話也不愿意多說。
老人一巴掌拍在桌上,“馬苦玄這小子,是我生平僅見的天才,真正的天才,你要是毀了他,我跟你沒完!”
男人剛剛捻起一顆棋子,聞言后默默放回棋盒,皺眉道:“宗字頭的門派,毀在某個驚艷天才手里的慘劇,其實不少?!?/p>
老人冷笑道:“可是因一人而振興宗門,一掃積弊頹勢,更多!”
男人搖頭道:“修行一事,首重無錯二字,否則因為一兩個人而壞了諸多祖輩規(guī)矩,獲得短暫的興盛氣象,只是空中閣樓。再說了,真武山如今運轉(zhuǎn)自如,并沒有需要誰來拯救的地步。劉師弟,我勸你一句,你看重馬苦玄,哪怕愿意將一切法寶都交付于他,甚至還暗中幫他贏得那樁福緣,歸根結(jié)底,只是你一人的事情,我不會插手,因為這沒有壞我真武山規(guī)矩?!?/p>
老人看著神色越來越冷峻的“年輕人”,原本氣勢洶洶的兵家老祖,便有些心虛了,冷哼道:“馬苦玄值得真武山為他壞一些規(guī)矩,風雪廟有神仙臺魏晉,我們有誰?”
男人微笑道:“有我啊?!?/p>
老人給這句話噎得不行,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男人似乎也覺得氣氛太過僵硬,總算露出一個笑臉,“行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更何況馬苦玄還不是你子孫,急什么。為了宗門大業(yè)?行了吧,你什么性子我還不清楚?說來說去,還是想著讓馬苦玄日后去風雪廟幫你報仇?!?/p>
那位以脾氣暴躁著稱于世的兵家老祖,坦誠道:“初衷的確如此,可是相處久了,我看馬苦玄越來越順眼,我家那幫不成材的子孫,一萬個都比不得馬苦玄。”
男人破天荒附和老人,點點頭,“嗯,你家那些王八崽子,你當年確實就不該生下來,可說到底,還是怪你自己管不住褲襠里的鳥?!?/p>
老人氣憤道:“你一個真武山宗主,說這種話,也不臊得慌?!”
男人笑了,打趣道:“聽說你最近褲腰帶又沒拴緊?找了個凡夫俗子的貌美侍妾?”
老人氣焰驟降,低聲道:“我是真心喜歡那女子,嬌憨可愛,山上那些狗屁仙子,實在膩歪。”
男人無所謂道:“你喜歡就好?!?/p>
老人突然心生憤懣,“真武山現(xiàn)在的風氣真要改一改,尤其是最近百年收取的弟子,心性極差,不過是一個馬苦玄,就讓他們雞飛狗跳,道心大亂,一個個背地里說著酸話怪話,比市井長舌婦還不如!”
男人擺擺手,“不是道心大亂,是這些人的道心本就如此不堪?!?/p>
老人疑惑道:“你不管管?”
男人反問道:“那我要不要管管他們的吃喝拉撒,管管你的褲腰帶?”
老人翻了個白眼。
“放心,馬苦玄死不了?!?/p>
男人揮揮手,重新開始打譜。
兵家老祖哈哈大笑,猛然起身,“師兄你也真是,早說這句話,我何必跟你磨嘰半天功夫!”
男人頭也不抬,“你褲腰帶松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