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清晨。
晏琢幾個(gè)就不約而同來到了寧府大門外。
黑炭似的董畫符臉色陰沉,因?yàn)榇蠼稚铣霈F(xiàn)了三三兩兩看熱鬧的人,好像就等著寧府里邊有人走出。
陳三秋不停晃蕩著腦袋,昨天喝酒喝多了,虧得今早又喝了一頓醒酒的酒,不然這會兒更難受。
只剩下疊嶂沒來。
這姑娘在自家巷子不遠(yuǎn)處,開了座小鋪?zhàn)?,賣那些只能掙些蠅頭小利的雜貨。
有一件事情,是疊嶂的底線,與寧姚他們認(rèn)識后,那就是朋友歸朋友,戰(zhàn)場上可以替死換命,但有錢是你們的事,她疊嶂不需要在過日子這種小事上,受人恩惠,占人便宜。曾經(jīng)晏琢覺得很受傷,便說了句氣話,說阿良不也幫過你那么大的忙,才有了如今那點(diǎn)薄薄的家底和一份可憐營生,怎的我們這些朋友就不是朋友了?我晏琢幫你疊嶂的忙,又沒有半點(diǎn)看不起你的意思,難不成我希望朋友過得好些,還有錯了?
疊嶂當(dāng)時(shí)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然后晏琢給寧姚打得雞飛狗跳,抱頭鼠竄,很長一段時(shí)間,晏琢都沒跟疊嶂說話,當(dāng)然寧姚也沒跟晏琢說半句話話,當(dāng)時(shí)因?yàn)檫@個(gè),所有人待在一起,就有些沒話聊。
最后是晏琢有一天鬼使神差地偷偷蹲在街巷拐角處,看著獨(dú)臂少女在那座鋪?zhàn)用β?,看了很久,才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p>
晏琢臉皮薄,沒去道聲歉,但是后來一天,反而是疊嶂與他說了聲對不起,把晏琢給整蒙了,然后又挨了陳三秋和董黑炭一頓打,不過在那之后,與疊嶂就又和好如初了。
三人進(jìn)了寧府宅子,剛好遇到了一起散步的寧姚和陳平安。
晏琢輕聲道:“怎么樣,我是不是未卜先知,見著了咱們,他們倆肯定不會手牽手?!?/p>
陳三秋便無奈道:“好好好,下頓酒,我請客?!?/p>
董畫符說道:“老規(guī)矩,別人請客,我只喝箜篌酒和叢篲酒?!?/p>
寧姚問道:“你們很想喝酒?”
走在最中間的董畫符指了指兩邊,“寧姐姐,我其實(shí)不想喝,是他們一定要請客,攔不住。”
晏琢感慨道,“好兄弟?!?/p>
陳三秋點(diǎn)頭道:“講義氣?!?/p>
董畫符剛要再泄露一個(gè)天機(jī),就已經(jīng)被晏琢捂住嘴巴,被陳三秋摟住脖子,往后拽,陳三秋笑道:“不打攪兩位,咱們先回了,有事隨叫隨到啊?!?/p>
寧姚看著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三人,皺眉道:“什么事情?”
陳平安笑呵呵道:“肯定是陳三秋和晏琢押注,我昨晚睡在哪里?!?/p>
寧姚問道:“他們這是一心求死嗎?”
問這個(gè)話的時(shí)候,寧姚卻是死死盯住陳平安。
陳平安抬手抹了抹額頭,“肯定……是的吧。”
寧姚繼續(xù)散步,隨口問道:“你既然都能夠接下白嬤嬤那些拳,這會兒,就不想著出門逛街去?反正打架即便輸了,也不會輸?shù)锰y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