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狷夫翻看印譜看久了,便看得愈發(fā)一陣火大,明明是個(gè)有些學(xué)問的讀書人,偏偏如此不務(wù)正業(yè)!
翻到一頁,看到那“雁撞墻”三字印文。
郁狷夫想起劍氣長城那堵何止是高聳入云的高墻,她竟是有些忍俊不禁,好不容易忍住笑意,板著臉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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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平安與齊景龍?jiān)阡佔(zhàn)幽沁吅染啤?/p>
在劍氣長城,最暴殄天物的一件事情,就是喝酒不純粹,使上那修士神通術(shù)法。這種人,簡直比光棍更讓人看不起。
齊景龍依舊只是吃一碗陽春面,一碟醬菜而已。
四周那些個(gè)酒鬼劍修們眼神交匯,看那架勢,人人都覺得這位來自北俱蘆洲的年輕劍仙,酒量深不可測,一定是海量。
說不定真如二掌柜所說,到了那種‘酒桌之上我獨(dú)坐,其余皆在桌底躺’的境界。
白首喜歡來這邊,因?yàn)榭梢院染?,雖然姓劉的吩咐過,每次只能喝一碗,但是他的酒量,一碗也夠他微微醺了。
何況陳平安自己都說了,我家鋪?zhàn)幽敲创笠恢淮蟀淄?,喝醉了人,很正常,跟酒量好壞沒屁關(guān)系。
齊景龍欲言又止。
陳平安笑道:“覺得盧姑娘哪怕不說話,但是看你的那種眼神,其中言語,不減反增,所以你有些心慌?”
齊景龍默不作聲,瞥了眼酒壺,還真有點(diǎn)想喝酒了。
陳平安微笑不語,故作高深。
你這情況,老子哪里知道該怎么辦。
而在此時(shí)的浩然天下,一艘從老龍城去往倒懸山的跨洲渡船,船頭那邊,兩位同樣青衫的大小夫子,正在默默賞景,一位眉心有痣、白衣如雪的俊美少年,則在跟一個(gè)皮膚微黑、手持行山杖的小姑娘,在嬉戲打鬧,旁若無人。
少年飛奔躲避那根行山杖,大袖飄搖若飛雪,大聲嚷嚷道:“就要見到我的先生你的師父了,開心不開心?!”
小姑娘追著攆那只大白鵝,扯開嗓子道:“開心真開心!”
裴錢的小錢袋子
已經(jīng)依稀可見那座倒懸山的輪廓。
曹晴朗舉目眺望,不敢置信道:“這竟然是一枚山字?。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