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竹酒哦了一聲,“那就以后再說,又不著急的?!?/p>
裴錢突然說道:“白首怎么就不是喜歡你?”
郭竹酒抬起頭,一本正經(jīng)道:“他又沒眼瞎,放著這么好的大師姐不喜歡,跑來喜歡我?”
裴錢雙手環(huán)xiong,呵呵笑道:“那可說不定?!?/p>
郭竹酒笑嘻嘻道:“方才是與大師姐說笑話哩,誰信誰走路摔跟頭?!?/p>
裴錢扯了扯嘴角。
裴錢輕聲問道:“郭竹酒,啥時候去落魄山找我玩?”
郭竹酒有些提不起精神,“我說了又不算的嘍。爹娘管得多,么得法子?!?/p>
裴錢沉默片刻,笑了笑,“好心的難聽話,你再不愛聽也別不聽,反正你爹娘長輩他們,放開了說,也說不了你幾句。說多了,他們自己就會不舍得?!?/p>
郭竹酒想了想,點頭道:“好的?!?/p>
沉默片刻,郭竹酒瞥了眼那根擱在桌上的行山杖,趁著大師姐昏迷不醒呼呼大睡,她將行山杖幫著擦拭了一番,吐口水,抹袖子,最后連臉蛋都用上了,十分誠心誠意。
“大師姐,你的小竹箱借我背一背唄?”
“為啥?憑啥?”
“背著好看啊,大師姐你說話咋個不過腦子?多靈光的腦子,咋個不聽使喚?”
裴錢覺得與郭竹酒說話聊天,好心累。
“大師姐,臭豆腐真的有那么好吃嗎?”
“可香!”
“是不是吃了臭豆腐,放屁也是香的?”
“郭竹酒,你煩人不煩人?!”
然后裴錢就看到那個家伙,坐在門檻那邊,嘴巴沒停,一直在說啞語,沒聲音而已。
哪怕裴錢故意不看她,她也樂在其中,不小心看了她一眼,就更帶勁了。
裴錢無奈道:“你還是重新說話吧,被你煩,總好過我腦闊兒疼。”
郭竹酒突然說道:“如果哪天我沒辦法跟大師姐說話了,大師姐也要一想起我就一直會煩啊,煩啊煩啊,就能多記住些?!?/p>
裴錢看著那個臉上笑意的小姑娘,怔怔無語。
一襲青衫坐在了門檻那邊,他伸手示意裴錢躺著便是。
陳平安坐在郭竹酒身邊,笑道:“小小年紀(jì),不許說這些話。師父都不說,哪里輪得到你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