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好友呵呵而笑,可不是,一個一個現(xiàn)身,都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貨色,自報名號,當是飯?zhí)米踊镉嫞o咱們報菜名呢?
有人好奇詢問,落魄山,北岳披云山邊上,那處牛角山渡口附近,是不是有這么個山頭?可那邊已經有了魏山君的披云山,還有阮圣人的龍泉劍宗了???怎么還能容得下如此龐然大物的仙家山頭?
有人附和點頭,深以為然,說按照常理,那舊驪珠洞天墜地生根,降為福地品秩,支撐起一個劍道宗門,怎么都會該耗盡山水底蘊了。
大概是這么聊天沒啥意思,立即有人繼續(xù)先前的那個話題,笑著說這些來自落魄山的高人,不是劍仙,就是武夫宗師,不然就是些身負證道氣象的山澤精怪大妖,反正全是些了不得的陸地神仙,還不許他們顯擺顯擺啊。
突然冷不丁有個人,說了句大煞風景的言語,提醒諸位還是要慎言。
一時間冷場不已,再無人開口說話,紛紛望向那個家伙,好像來自彩衣國附近的那座朦朧山?
朦朧山山主呂云岱,實在再不敢由著那幫王八蛋信口開河了。
他娘的老子不是踩著狗屎,是踩中糞坑了。你們這么幫著正陽山仗義執(zhí)言沒問題,問題在于老子跟那個年輕劍仙有仇啊,更他娘的,當年老子的那座朦朧山,比正陽山更早挨了一場問劍!
況且呂云岱還察覺到了一絲視線,就是奔著自己來的,他先前之所以留著不走,就是覺得自己躲藏隱蔽,毫不顯眼,跟正陽山狗咬狗,打生打死,雙方死傷越多越好。結果好了,這幫腦子進水再給驢踢了的傻子,非要東扯西扯,就讓自己被人盯上了,果不其然,怕什么來什么,一個心聲在呂云岱心湖響起,“躲什么?如果沒記錯,你跟我家先生,是老朋友了?先生主動拜訪過你們朦朧山祖師堂?”
呂云岱臉色慘白無色,憋了半天,顫聲道:“能夠被陳山主親自問劍,是朦朧山榮幸之至,受寵若驚,受寵若驚了?!?/p>
其實遠在別峰上空的崔東山,笑瞇瞇道:“看在你這么會說話的份上,就饒你半條命,至于你旁邊的那些年兄年弟年姐妹,只要是開口說公道話的,你都幫忙記下來,而且接下來你就順著那幾個家伙的言語,繼續(xù)閑聊下去。你們這一窩的小豬仔,養(yǎng)肥了過年殺。說話沒大沒小,行事沒輕沒重,做人沒對沒錯,伸長脖子卯足勁嗷嗷叫,可是過不了年關的?!?/p>
梳水國一處山神廟,韋蔚帶著兩位神女,瞧著鏡花水月,看得目不轉睛,捧腹大笑,叫好不已,等到竹皇撤掉鏡花水月,又開始大罵不已。
山清水秀處,宋雨燒與孫子孫媳婦,一起看著鏡花水月,老人吃著火鍋,只是笑著輕聲一句,臭小子,出息了,不孬。
仙游縣臨近一座仙家山頭,一個上了歲數(shù)的武館老人,與那門派算是借看一場鏡花水月,雙拳緊握,輕放膝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腰桿挺直,好像忘了喝酒。
長春宮,大驪太后臉色陰沉似水。
其余兩洲。
浮萍劍湖,酈采帶著榮暢,隋景澄,陳李和高幼清這撥嫡傳弟子,看得津津有味。
北邊的大劍仙白裳,卻沒有離開遠游寶瓶洲,笑言一句,今天這個山頭,肯定覺得憋屈,說不定再過一兩百年,就要覺得與有榮焉了。
大源王朝一個剛剛成為太子的少年,趴在桌上,盯著那幅鏡花水月的山水畫卷,嘖嘖道,我這師父,不但拳法無敵,劍術也無敵啊。
天君謝實喃喃自語,看樣子,又要等著被問劍了?
清涼宗,那位女子宗主,單手托腮,只看畫卷中的一人。
還有大泉王朝。
以及落魄山,曹晴朗,暖樹,岑鴛機,元寶元來等等,都湊在了一起。
甚至包括中土神洲在內的諸多別洲,其實不少山巔門派,都在通過各種仙家手段,遙遙欣賞小小正陽山的這場慶典和問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