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慈,止境武夫,歸真巔峰。一個不講道理的存在。
傅噤,白帝城鄭居中首徒,腰懸一枚老祖宗養(yǎng)劍葫,名“三”。相對而言,這位小白帝,屬于最不年輕的一個了。
元雱,腰懸一枚君子玉佩。新任橫渠書院的山長,是浩然歷史上最年輕的書院山長,年紀(jì)輕輕就編撰出三部《義-解》,名動浩然,數(shù)座天下的年輕十人之一。家鄉(xiāng)是青冥天下,卻成為了亞圣嫡傳。
純青,無所不精。既是練氣士,還是純粹武夫,除了她不是劍修,其余跟陳平安是差不多的路數(shù)。十六歲登榜。
許白,跟純青一樣,都是數(shù)座天下的年輕候補十人。祖籍召陵,學(xué)塾夫子就是那位被譽為“字圣”、卻不是文廟圣賢的許夫子,許白如今成了一位兵家子弟,精通象棋,綽號“許仙”。
郁狷夫,九境武夫巔峰,瓶頸。
顧璨,鄭居中的關(guān)門弟子。
趙搖光,相貌英俊,背桃木劍的年輕道士,天師府黃紫貴人,一百多歲。
少年僧人,背著個用棉布遮掩起來的佛龕,是那隨身佛,一直修行閉口禪。所以與人答話,要么點頭,要么搖頭。
這九個,隨便拎出一個,都是天才中的天才,按照老廚子的說法,就是書中的小老天爺。
姜尚真覺得自己就是一位牽紅線的月老,促成了這樁史無前例的天作之合。
極有可能,不但前無古人,還會后無來者。
未來兩座天下,加上圍殺馮雪濤的那撥怪胎,如果意外不大的話,這些年輕修士、武夫,只要活得夠久,就會是浩然天下和蠻荒天下,各自最能打的那一撥人。
就像一場狹路相逢的街巷斗毆,年輕人里邊,有鄭居中,龍虎山大天師,裴杯,火龍真人,對上了一位位未來的王座大妖,最終雙方卷起袖子就是一場干架。
當(dāng)然,在他們作出決定之前,姜尚真反復(fù)說了兩遍此行的兇險程度。
除了女子,姜尚真一般不與人輕易說掏心窩子的話,但是這一次,姜尚真沒有半點開玩笑,拉著他們趕赴戰(zhàn)場,冒著極大風(fēng)險,任何一位年輕人留在那邊,無法返回家鄉(xiāng),對于姜尚真,云窟福地,甚至是玉圭宗,桐葉洲,都是一種極大的后患。萬一落個全軍覆沒的下場,估計姜尚真就不用回浩然天下了,老老實實在蠻荒天下當(dāng)個山澤野修好了。
曹慈言語不多,只說了一句話,到了戰(zhàn)場,我打頭陣。
傅噤一言不發(fā),當(dāng)然不是不想去,而是懶得廢話。傅噤一襲雪白長袍,作為白帝城的開山大弟子,傅噤承載了太多的毀譽。
跟曹慈還不太一樣,曹慈在武學(xué)道路上,自年少時就展現(xiàn)出一種無敵姿態(tài),如果不是多出個年輕隱官,武道一途,別說曹慈身邊,就是身后都看不見人影。
可在修道一途,傅噤資質(zhì)再好,師承再高,就像托月山的劍修離真,白玉京的道士山青,誰敢說自己在登山路上,一騎絕塵?就像傅噤自己,有信心超過師尊鄭居中?傅噤至今還在擔(dān)憂自己,會不會是師尊的某個分身。
郁狷夫眺望戰(zhàn)場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正在姜尚真看來,這個小姑娘氣度極好,姿容極美。
純青在仔細(xì)翻檢一身行頭,免得到了瞬息萬變的戰(zhàn)場,手忙腳亂,當(dāng)年在寶瓶洲,遭了一場無妄之災(zāi),被迫跟馬苦玄打的那場架,她就吃了不小的虧,大半手段都未能施展開來,還是經(jīng)驗欠缺。
趙搖光那個小天師,說話還挺對胃口,直接來了句,“小道也就是晚來蠻荒幾年,不然就沒有阿良什么事。這種熱鬧,不湊白不湊?!?/p>
倒是那個顧璨,最務(wù)實,與姜尚真請教了許多,詢問了頗多細(xì)節(jié),反復(fù)推敲,毫不在意臉面一事。
戰(zhàn)場周邊的山川地理,此行最終目的到底是只救人,兼顧殺妖,還是如何。有無可能等到己方大修士的馳援,對方有無可能,讓一頭甚至是兩頭王座大妖暗中護道,諸如此類,顧璨問得極為詳細(xì)。
姜尚真一一解答。
許白略微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