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陌無奈道:“別亂說?!?/p>
陳平安笑道:“謝狗真名白景,與小陌是一個輩分的遠古劍修,劍術要比小陌……略高些?”
謝狗笑呵呵道:“么的么的,我與小陌劍術一般高。”
在落魄山,謝狗學了不少口頭禪。
久在百花叢中的姜尚真又不是瞎子,豈會看不出“謝狗”對小陌的情意。如那映山紅花開如燃火,風過即是點頭說喜歡。
我輸了。
姜某人心累了,落魄山首席一位,不爭了,保不住就保不住了。
只有馮雪濤這個外人,聽不見他們的心聲內(nèi)容。
到了山門口那邊,姜尚真眼睛一亮,立即充滿了斗志。
原來陳平安在小鎮(zhèn)去酒樓找周首席的時候,就已經(jīng)通知落魄山這邊的朱斂。
一個身形佝僂穿著布鞋的老廚子,青衣小童,粉裙女童,黑衣小姑娘,還有在山腳停下走樁暫作休歇的岑鴛機。
再加上兩任落魄山看門人,大風兄弟,道士仙尉,以及一個擔任編譜官的白發(fā)童子。
大伙兒鬧哄哄的,一起迎接周首席回家。
姜尚真霎時間便心里暖洋洋的。除了山主,還有誰能有這份待遇?
想來一個男人在外辛苦掙錢的意味所在,就在于此。給值得花錢的人、在值得花錢的地方花錢。
“終于回了?!薄盎亓?!”
姜尚真與老廚子笑著抬手一擊掌,再緊緊攥在一起。
陳靈均讓周首席趕緊坐在桌旁去,他好敲敲肩膀揉揉胳膊。
暖樹去燒水煮茶,小米粒也手腳勤快,在桌上放好了魚干瓜子。
拜山頭有拜山頭的規(guī)矩,得在看門人的道士仙尉那邊錄檔。一個白發(fā)童子已經(jīng)從袖中掏出了紙筆。
皚皚洲散仙馮雪濤,道號青秘,飛升境,于某年某月某日跟隨首席供奉周肥,造訪落魄山,贈予賀禮,法寶兩件……
負責編撰年譜的白發(fā)童子,表面笑哈哈,實則心里腹誹不已,好不容易來個中五境練氣士,多稀罕的事兒。
接下來不得來個下五境修士,好讓我這個編譜官樂呵樂呵?咋又來了個飛升境,沒啥意思。
各自落座,熱熱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