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苦玄下山之前,就已經(jīng)自行脫離譜牒,留下極為珍稀貴重的寶物若干,算是主動與真武山償還了那份傳道之恩,互不虧欠。
不但如此,真武山那部保管嚴密的祖師堂金玉譜牒上邊,連余時務的名字和道號,都被馬苦玄一并勾銷了。
顧璨看到緩緩走入院內(nèi)的陳平安,怎么好像更萎靡不振了,以心聲問道:“怎么回事?”
陳平安說道:“沒什么,不是三兩句就可以說清楚的,暫時沒力氣說話,以后有機會再跟你一起復盤?!?/p>
劉羨陽不知是心寬,還是沒看出什么,與陳平安招手道:“進來喝酒?!?/p>
陳平安開口說道:“喝不動,我那份,你想要多喝酒,可以代勞。”
劉羨陽哈哈笑道:“美不美家鄉(xiāng)酒,親不親故鄉(xiāng)人。差點忘了,這里不是小鎮(zhèn)?!?/p>
等到陳平安落座長凳,顧璨望向屋外,沒來由問道:“能不能這么理解,下雨其實就是下錢?!?/p>
劉羨陽大大咧咧說道:“春雨貴如油,久旱逢甘霖,句句老話說得在理,不是下錢是什么。”
顧璨不置可否。
顧靈驗比較好奇年輕隱官的答案。
不曾想陳平安只是附和一句,“可以這么理解?!?/p>
顧璨看了眼劉羨陽,歪打正著?
劉羨陽那叫一個氣啊,“你們倆沒上過一天正經(jīng)學塾的半吊子讀書人,就這么不把我這種正經(jīng)讀書人放在眼里?”
察覺到陳平安的眼神,劉羨陽心中了然,搖搖頭。這場三教祖師的散道,反正他劉羨陽從頭到尾沒什么大道裨益。
顧璨冷不丁說道:“姓劉的,你到底什么時候辦喜酒,給句準話,能不能提前或是延后擺酒?”
劉羨陽朝顧璨噴了一口酒水,顧璨揮袖打散那些暗器,劉羨陽怒罵道:“小鼻涕蟲,你不想當伴郎就直說!當老子稀罕?”
顧璨沒好氣道:“我不稀罕當伴郎,只想聽墻根。”
劉羨陽立即敗下陣來,悻悻然道:“這種陋俗,能免就免了吧。”
陳平安有些奇怪,以心聲問道:“玉宣國離著真武山可不算近,你們怎么往返的?用上三山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