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事上,確實(shí)是賀小涼主動招惹的白裳,這種動輒斷人大道前路的山上廝殺,師尊陸沉、白玉京掌教的名號,嚇不住人的。
白裳就算當(dāng)場宰了賀小涼,那也是賀小涼自找的,可算是她命中注定的一場刀兵劫。
一向懶散的陸掌教再愿意為弟子破例一回,其實(shí)都不好說什么、做什么。
前不久一道劍光直落,當(dāng)場斬落了賀小涼的一截手腕。
接續(xù)斷腕一事,賀小涼耗時頗多,廢去的天材地寶,不在少數(shù)。
畢竟是一位十四境劍修的劍光。
接連兩事,都不順?biāo)臁?/p>
賀小涼卻并無半點(diǎn)頹喪神色,而且絕無作偽。
檐下懸有一串鈴鐺,走馬清風(fēng)中,好似叮叮咚咚說般若。
有三個女弟子,她們的道號分別是青崖,打醮,甘吉。
她們聚在一起,陪著師父一起悠哉悠哉打發(fā)光陰。
道號甘吉的年輕女冠,一直覺得師父偏心,道號取得不好聽就算了,當(dāng)年連拜師的回禮都那么潦草馬虎。
給兩位師姐的,不是那頭七彩麋鹿,就是一件咫尺物。結(jié)果就送了她幾個市井坊間都不值幾文錢的橘子!
青崖初見,打醮山渡船又見,北俱蘆洲海濱再見。
一艘嶄新跨洲渡船之上,作為新任大管事的賈晟,捎帶上了身為下宗首席供奉的米大劍仙。
一般來說,得有個元嬰境坐鎮(zhèn)渡船,當(dāng)然,若有玉璞境,那是最好。
賈老神仙是目盲心明,極有眼力勁的。按照老廚子的說法,賈道長真去了公門修行,容易當(dāng)上那種每天點(diǎn)卯、批條子的。
當(dāng)然以賈晟如今的境界,早就修成了心目通。
于是賈老神仙擺下一桌佳肴,趁著酒勁,便問米首席,以后有無為渡船保駕護(hù)航的興趣。
米裕一聽就來勁了,說怎么沒有興趣,必須有啊。在船上,不也能開啟鏡花水月。
賈晟說這艘渡船,卻不是去北俱蘆洲,是要走南婆娑洲、雨龍宗蛟龍溝和扶搖洲這條航線。
米裕愣了愣,再一思量,覺得還是挺不錯的。
就像天師趙天籟回到了一趟龍虎山。
火龍真人也從蠻荒返回北俱蘆洲,破天荒封山一場,讓那些道士、道童們都先搬往別處山頭。
為了表示此次閉關(guān)的鄭重其事,從弟子張山峰屋內(nèi)拿來一張蒲團(tuán),老真人坐在上邊,剛坐下,就又去別處屋內(nèi)找了壺酒過來。
有些自家修行事,很難與晚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