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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來 第2502節(jié)（第4頁）

可就是那種見拳如見天的窒息感受，實在是不好消受。

姜赦冷笑道：“若是外行看熱鬧的十四境、飛升境練氣士，小覷武道十一境，也就罷了。你是止境歸真一層、且趨于圓滿境地的武夫，屬于登堂入室的人物，也敢掉以輕心？”

“如今躲在大驪京城的封姨那婆娘，就沒有告訴你，當(dāng)年登天路上，姜赦的拳，到底有多重？還有那個給南簪當(dāng)車夫的，當(dāng)年又是如何挨了兩拳便讓他一尊金身出現(xiàn)第一道裂痕的？”

言語之間，姜赦依舊站在遠(yuǎn)處，更無換氣，便又有十?dāng)?shù)拳一氣呵成，讓陳平安躲無可躲，只能接拳，只能憑借體魄硬扛下來。

姜赦搖搖頭，“你與崔誠，終究只是止境的體魄，還撐不起這類拳法的真意，無法真正將其發(fā)揚光大。”

“覺得我是偷拳？”

姜赦滿臉不屑神色，自問自答，“不過是萬年之后，有個崔姓武夫與我當(dāng)年湊巧想到一處罷了?！?/p>

三十余拳過后，陳平安一副幾近無垢無量的粹然金身當(dāng)場崩散，剛在遠(yuǎn)處凝聚身形，便又有二十多拳趕到。

一團(tuán)團(tuán)金光流散復(fù)聚攏，大地之上，處處是驀然塌陷下去的大坑和一串串悶雷震動。

換一處戰(zhàn)場，換個對手，豈不是殺飛升如拾草介？

姜赦似乎覺得有些無聊，有些提不起精神，打了個哈欠。

不看戰(zhàn)場態(tài)勢，姜赦轉(zhuǎn)頭望向那把長劍，以心聲詢問出最大的問題，“當(dāng)年那位天庭共主，到底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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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xiāng)野學(xué)塾。

酒足飯飽，姜尚真躺在藤椅上，學(xué)那老廚子輕輕搖晃蒲扇，輕聲笑道：“寧吉，其實你的出身并不尋常?！?/p>

寧吉有些訝異，不知為何姜先生要主動扯起這個話頭，欲言又止。

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寧吉委實有些佩服姜先生入鄉(xiāng)隨俗的本事，能在那些莊稼漢和村婦中間，聊上個把時辰的閑天，翹著二郎腿，插科打諢，只說村子里的那幾條土狗，都愿意屁顛屁顛跟著姜先生跑。

寧吉去過落魄山，聽說了一些事情，回到這邊，簡直都要忘記姜先生的那些頭銜和某些山上口碑了。

姜尚真繼續(xù)問道：“我這么說，可以理解？”

寧吉點點頭。

姜尚真卻是有意要刨根問題，“那我就好奇了，你到底是如何理解的？看看你之所想與我之所猜，有無偏差。”

寧吉猶豫了一下，選擇坦誠說道：“如果只是先生收我為學(xué)生，我可能不會多想什么，至多思來想去，就會覺得大概是好心的先生，起了惻隱之心，是我自己的運氣好，才能遇見先生。但是多出一位白玉京陸掌教，還說我可以把他看作一位……小師父。那我除非是傻子，都該知道事情沒有那么簡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