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當?shù)貢琳乒褚淮蚵牐胖滥莻€書生連考了兩次,依舊沒能金榜題名,痛哭了一場,好像就徹底死心,回家鄉(xiāng)開辦學塾去了。
不知道那個讀書人,這輩子會不會再遇上心儀的姑娘。
誰知道呢。
離開南苑國的最后一天,裴錢大晚上摸到了屋頂去。
周米粒也跟著。
歲數(shù)不大的清瘦少女和歲數(shù)不小的小姑娘,一起躺在屋脊上,看那圓圓月。
周米粒嗑著瓜子,隨便問道:“咋個練拳越多,越不敢出拳嘞?”
裴錢說道:“師父對待他人的生死人生,就像對待一件一磕就碎的瓷器。師父沒說過這些,但是我一直有看見啊。”
周米粒使勁點頭,“好得很嘞。那就不著急出拳啊,裴錢,咱們莫著急莫著急?!?/p>
裴錢笑道:“咱們個啥咱們,你又不練拳。不練拳也好,其實很苦的??窗桑瑤煾府斈昃驼f讓我不要太早練拳,唯一一次不聽師父的話,就吃大苦頭嘍。所以說啊,一定要聽師父的話。”
周米粒偷偷把攤放瓜子的手挪遠點,盡說些見外的傷心話,裴錢伸手一抓,落了空,小姑娘哈哈大笑,趕緊把手挪回去。
裴錢望向天幕,笑了笑,撓撓頭,本來還以為到了最高處出拳,就能瞧見崔爺爺一回呢。
周米粒小聲說道:“裴錢,去了北俱蘆洲,記得幫我看一眼啞巴湖啊?!?/p>
裴錢問道:“你就不想著一起去?”
周米粒搖頭,“在那邊,我沒朋友啊?!?/p>
裴錢揉了揉小米粒的腦袋,“你這腦闊兒,小事犯迷糊,遇到大事賊機靈?!?/p>
周米粒沒來由哀嘆一聲。
裴錢問道:“咋了,有心事?”
周米粒搖頭,一本正經(jīng)道:“沒有半點煩心事,所以愁啊。”
裴錢一板栗砸下去。
周米粒在假裝疼,在屋頂上抱頭打滾,滾過來滾過去,樂此不疲。
裴錢安安靜靜躺在一旁,輕輕一拳遞向天幕,喃喃道:“看來要再高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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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璨和柳赤誠,帶著那個連跌兩境的柴伯符一起北游。
柳赤誠果然在兩州地界就停步。
顧璨獨自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