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凹不是凸,是陰不是陽
“狄兄,你那邊如何了?可是煉獄之地?……”溫子羽在神識中一連不知多少問,自打狄云楓走出牢門的那一刻起他便沒停止過。
狄云楓苦澀道:“子羽,你問這么多也無濟于事,再說了,這灰衣人的武力很高,你最好莫用傳音與我說話,否則被他發(fā)現(xiàn)了,豈不是害了我?”
溫子羽再也沒了半點兒消息。
薛瑾一路來,目中全是狄云楓大義的模樣,盡管無言,欣慰與尊敬也不需要言語形容,她細聲呢喃:“原來江湖中真還有這么有情有義之人……”
狄云楓動了動耳廓,他當然聽得一清二楚,這一點他倒是不謙虛,他狄云楓,有恩必報,情義為大,對得起每個人,為得起每一個值得之人。
朋友本就少,不珍惜,能干嘛?
生命本就短暫,不珍惜,又能干嘛?
……
……
刑堂西廂未改,依舊是古色古香的廂房模樣,這兒的園子里甚至還有花開。
灰衣人先喊人送來兩顆紫丸,親眼見狄云楓與薛瑾服下,隨后又以一道巧妙內(nèi)力封鎖了二人七七十四九道穴位,聽其道:“此乃華陽心法,封穴之力形如一根根金針,你們?nèi)舾覜_穴,四十九根金針便會穿刺全身,暴斃身亡!”
薛瑾瞅一對白眼,“切”一聲不屑道:“大長老可真看得起我,搞這么多名堂來束縛。你可放心,我不會跑的。”
“呵,現(xiàn)在容你囂張,待會兒用了刑,我還看你嘴不嘴硬!”灰衣人輕蔑著,同陽門弟子將二人打入一件幽暗密室,掩上門前還不忘提醒一句:“再奉勸你們一句,不做掙扎,逆來順受,若你們是清白的,用刑后還能保住一條命!”
“啪!”門被重重地掩上,又聽“咔嚓”一聲,上了鎖。
房屋中的陳設依舊,桌椅床鋪,茶幾花瓶,字畫香爐,孤男寡女。
“我呸!老匹夫,老子把你記下了!”薛瑾依著凳子坐下,倒起一杯茶,剛?cè)肟诒恪班邸钡囊宦曂铝顺鰜?,嫌惡道:“這是幾兩銀子買的茶?竟這么難喝!”
狄云楓也坐下,到起一杯茶,入口入喉安然無恙,他苦笑道:“薛兄可真是古怪,幾兩銀子的酒都喝得尚好,為何還會嫌棄這幾兩銀子的茶水?”
薛瑾理所當然道:“那是因為與狄兄喝得是敬酒,敬酒再低廉也無價。這茶,是囚禁的茶,是苦茶,臭茶,糞坑里的水都要比這茶好喝!”
狄云楓咽了咽口水,茶還有半杯,他怕是喝不下了。
薛瑾沒好氣地拍了拍桌子,站起身在房中來回踱步,像是在思緒著什么,拿不定主意。
狄云楓安撫道:“你放心,商囚會來救你的?!?/p>
“誰要他來救?一天臭著張臉,像個跟屁蟲是的,走到哪兒跟到哪兒,是人見了都得退避三分,瘟神!回去后,我非得和父……父親參他一本!”
薛瑾叉著腰,一口氣說了不知多少氣話,白凈玉面上已怒出了幾抹紅霞,狄云楓真想將其發(fā)簪扯下,讓長發(fā)披肩,見見他女兒家的模樣到底有多標志。
“狄兄?!毖﹁p喚。
“嗯?怎了?”狄云楓回過神,自己竟瞧得有些癡呆,心想:他若真是個男人,自己是不是也得了斷袖之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