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比較少曬太陽?!蔽铱粗R子里的自己,微長的發(fā)絲被撩起,露出猙獰的傷疤,化妝師大概也沒想到掩藏在發(fā)絲后的疤痕這么深,但她什么都沒有說,只是認認真真的在我臉上描畫。
“您長得真好看?!被瘖y師毫不吝嗇的稱贊,我起身沖他笑了笑。
徐之逸已經(jīng)布置好了采訪間,我深吸一口氣,走進采訪間,時隔這么多年再次站在燈光和鏡頭下,我竟然有些忐忑和無措,徐之逸看出了我的緊張,將手中的口罩遞給我,“別擔心,我的頻道粉絲都很友好。”
我虛虛一笑,將口罩戴上。
采訪的時間并不長,問題也就早同步給我,我也早就準備好了回答,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采訪結(jié)束后徐之逸說要請我吃飯,卻被拒絕了,“我晚上還有事?!?/p>
“那就不打擾了?!?/p>
“嗯,辛苦。”我禮貌一笑,正準備離開,卻突然又被徐之逸叫住,他走到我身邊小聲的詢問:“雖然這樣問很冒昧,但還是想問一下您,是否認識一位叫江野的舞者?”
我微微一怔,抬眸問道:“為什么這么問?”
他笑著解釋,“因為您和他長得很像,他是我很喜歡的一位舞者,只是很多年前息舞,再也沒有跳過,也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很遺憾,沒有去看過他的現(xiàn)場?!?/p>
我微微垂眸,笑著安慰:“遺憾是常有的事情,徐先生,或許遺憾才是美好的。”
他釋然的看著我,“打擾了?!?/p>
“沒關(guān)系。”我并沒有告訴他我就是他喜歡的江野,就像我說的,或許留有一絲遺憾才是美好的,就讓他喜歡的那位舞者江野,永遠活在他的記憶中吧。
我攔車回了酒店,原本打算收拾好行李直接離開了,可卻發(fā)現(xiàn)耳機被丟在了家里,我不得不提著行李箱再次回到小區(qū)。
原以為談聞辛已經(jīng)離開了,誰知道他還在屋內(nèi),見我來了明顯又謝高興,“采訪完了嗎?”
我并沒有告訴談聞辛我來f城是做什么的,但是他卻知道,我皺了皺眉,回到房間找到放在床頭的耳機,我回到客廳看到談聞辛準備好的晚餐,我垂下眼眸淡淡道:“我走了。”
“吃過飯再走吧?!闭劼勑辽锨耙徊嚼∥业氖?,但又怕我抗拒下一秒便松開,“飛機餐不好吃?!?/p>
我看著擺在桌上豐盛還冒著熱氣的食物,卻還是狠下心,“不了,我走了?!?/p>
“江野……”談聞辛大步一邁,將我摟在懷中,“留在f城吧?!?/p>
“談聞辛……”我嘆了口氣,“你答應過我的?!?/p>
答應過我,不會再和我相見不會再纏著我,怎么又反悔了。
他無力的松開我,唇邊掛上慘淡的笑,悲傷的情緒快要將他淹沒,他紅著眼圈看著我,“好?!?/p>
我提著行李裹緊衣服,卻聽見身后傳來猛烈的咳嗽,我咬著牙卻還是忍不住回了頭,談聞辛掩著唇,嘴角仿佛掛著鮮血般的紅,我趕忙回頭走了上去,“你怎么了?”
談聞辛虛弱的笑了笑,抹掉唇邊的血漬,“你還是不忍心,對不對?”
“談聞辛!”我氣的瞪著他,他卻仿佛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氣,靠在我的身上緩緩地閉上眼睛,“我知道的,你只是生我的氣……”
“談聞辛?喂?談聞辛?”我看著慢慢在我身側(cè)滑落下去的身軀,我趕忙扶著他倒下將他抱在懷中,他似乎失去了意識,唇上還殘留著一絲鮮艷的紅。
我立刻拿出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談聞辛怎么會變得這么虛弱?我輕輕地撫上他蒼白的臉,他真的瘦了許多,我無法將骨瘦如柴這幾個字套用在他身上,但此刻的他就是如此。我的目光突然被他衣下的一抹紅艷所吸引,我皺著眉伸手揭開他單薄的睡衣,觸目驚心的傷痕讓我倒吸一口冷氣,我扒開他的衣服,他的身上仿佛沒有一塊好地,淤青血痕布滿在他的肌膚上。
“怎么會這樣……”我喃喃自語,他可是談聞辛啊,只手遮天的談聞辛,誰會讓他受傷?而且是這么重的傷?他明明也很能打的,就算他現(xiàn)在手無縛雞之力了,那保鏢呢?怎么會沒人保護好他呢?這樣近身的傷痕,除非……我咬著唇,不敢往下細想。
這些年談聞辛到底在做什么?我想到小鹿說的話,難道他真的不想活了嗎?可是為什么……明明那些絕情和算計都是真的,那此刻的深情又算什么呢?
我沒有辦法冷靜下來思考,好在救護車來的很快,我陪著談聞辛到了最近的醫(yī)院,我在路上就通知了小鹿,小鹿到了醫(yī)院之后
“我還是不會和你在一起?!?/p>
談聞辛的病癥拖了太久,醫(yī)生也不敢下猛藥,好在談聞辛第二天便醒了,我看著他好不容易恢復了一些血色的面容,沒來由的有些生氣,終究還是沒忍住,責罵起他:“你怎么回事?為什么生病了也不去看醫(y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