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恰好是最匹配的那一個。
演出的最后一天我驅(qū)車去了談聞辛家里,他家一如往常的冰冷,往常被我裝著花的花瓶早就空了,孤零零的被擺放在角落里。
談聞辛見到我并不意外,他瞥了我一眼扯開領(lǐng)帶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如我第一次來這里時見到的一樣。
“抱我?!蔽壹t著眼圈看向他,我氣他為什么看不明白自己的心??僧?dāng)他放下酒杯伸手將我摟在懷里,我感受著久違的溫暖寬敞的懷抱,閉著眼睛沒再說出一句話,良久只聽見談聞辛微微嘆了口氣,“你乖一點。”
乖一點?像謝斐那樣乖巧溫柔嗎?
我可以裝成那樣,可那還是我嗎?我可以在周廷越面前裝的溫柔懂事乖巧聽話,可在談聞辛面前,我竟然一點也不想。
我想暴露真實的自己給他看,且不允許他不喜歡。
我那極端的占有欲不知道什么時候冒了出來,它們在作祟和叫囂。
和好來的是這樣毫無征兆,我和談聞辛又恢復(fù)成了最初的相處模式,只是彼此之間互不打擾,有的僅僅是肉體的纏綿。
可我知道,我在計劃著什么。
所以當(dāng)我和謝斐被一起綁到一個陰暗潮shi的倉庫時,我的內(nèi)心一點也不害怕和驚訝。
我以為謝斐會害怕的大叫,會懦弱的哭喊,可他竟然什么聲音都沒有,只是小心的貼著我,“你沒事吧?”
他竟然還有閑心管別人,“我沒事,死不了。”
“江野?”他大概聽出了我的聲音,明顯聲音拔高了一些。
“嗯。”我裝模作樣的應(yīng)了一聲,“你沒事吧?”
“沒事。”他聲音有些虛弱,“他們……為什么要bangjia我們?”
“大概……是報復(fù)吧?!蔽以诤诎抵衅^頭,借著微弱的光看著謝斐那張略顯蒼白的臉,他被蒙住了眼睛,只露出下半張面容。
“為什么……”他迷茫的問道,但我不想再回答他的問題。
為什么?因為我說過,我要讓談聞辛看清,他在意的是誰,他內(nèi)心的第一選擇是誰。
倉庫完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我‘虛弱’的靠在一旁,可目光卻一動不動的看著緊閉的門,我期待著那門被打開,但又害怕,潘多拉魔盒被打開后卻不是我要的結(jié)果,但我已經(jīng)選擇了走這一步,也必須走這一步。
鐵銹斑斑的門被暴力的撞開,門上的銹跡在雨水的浸泡下像是鮮紅的血。
我下意識的仰起頭看著談聞辛,可他的目光只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便毫不猶豫的挪開,我看著我以為曾經(jīng)喜歡過的人,和現(xiàn)在篤定喜歡的人,同時奔向那個如小白兔一般可憐的謝斐。
“沒事吧?”熟悉的聲音響起,在對著那個弱小的謝斐說。
我記得當(dāng)年我也制造過一場意外,那時候連周廷越都奮不顧身的奔向我,即使他是演戲,可如今……談聞辛連演戲都不愿意演給我看。
我失神的看著談聞辛的臉,腦中涌現(xiàn)出一段段和他相處的畫面,動情的面容關(guān)切的面容,我想到那次在拳擊臺下他戲謔的笑,想起他在雪夜冰冷的唇,想起他在非國牽著我的手問我是不是害怕……所以這一切都是假的嗎?
心臟仿佛被劃開,我看著它在流血,一滴滴滿地皆是,它和那落在地上的鐵銹相融,仿佛這破舊的倉庫便是我的埋尸地。
我從不知道原來當(dāng)真相赤裸裸的擺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的心是那么的痛。
得知周廷越喜歡的人是謝斐的時候,我僅僅是覺得憤怒,被欺騙的憤怒,甚至想著是他沒有眼光是他的品味差是他配不上我,可如今……我卻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快要不能呼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