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就停在我面前不遠的地方,我看到司機老劉撐著傘下了車,急切地問:“江先生,您怎么在這里?”
我顫抖著身體抬起臉,張著嘴斷斷續(xù)續(xù)的吐出幾個字:“談……談……聞……辛……呢?”
“先生說讓您先上車?!?/p>
我默默地又垂下頭,抱緊了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動作。
老劉嘆了口氣,又撐著傘回了車上,沒過一會兒談聞辛下了車,他穿著一間黑色的大衣,手中撐著一把長柄傘,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語氣平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想死嗎?”
我顫抖著手抓住他的褲腳,手中的水漬立刻在布料讓暈染開,像一朵花在悄悄綻放。
“你說……滿意……”身上的寒意讓我再吐不出一個字,我只能抬頭看著他。
只見談聞辛眉頭微微皺起,“我說的是我會考慮?!?/p>
騙子!
我用力的抓著他的褲腿,若是還有力氣我真想一拳揮向他。
“江氏并不值得我注資,江野,我是個生意人。”
我抓著他的褲腿不肯松手,只因為他是唯一的希望。
談聞辛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我甚至感覺到他有了一絲怒意,他蹲下身我以為他要撥開我的手,誰知道他一把將shi漉漉的我抱起,我立刻陷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就像是飛蛾汲取燈光的溫暖一樣,我立刻將他抱住,如同一個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
談聞辛一路將我抱進浴室,我身上的水珠落了一地發(fā)出吧嗒的聲音,像是在彈奏著鋼琴曲,只是我無心欣賞,身體和靈魂都仿佛被冬日的雨清洗了一遍。
談聞辛默不作聲的將我丟進浴缸里,我仍舊在凍的發(fā)抖,他面無表情打開熱水澆灌在我身上,一冷一熱之間我抖的更厲害了。
單薄睡衣緊緊地貼著我的身體,我的人生從未這么狼狽過,也從未想過我會這么狼狽,我一直覺得自己應該是沒有煩惱所心所欲的過完一生。額前的發(fā)絲難堪的垂在我的額前,我抬起頭看著談聞辛脫了身上被沾shi的衣服,跨進浴缸里。
我和他面對面坐著,他閉著眼睛靠在浴缸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看著他身上僨張的肌肉線條,手臂只要微微用力就能看到凸起的青筋,他上一次握著我的腳踝將我拖到身下我就見識過,他可以單手抱起我……他比我高出許多,身型幾乎可以完全將我籠罩,我在他面前仿佛他微微用力就可以將我置于死地。
“在看什么?”他微微沙啞的聲音響起。
我目光如炬,直勾勾的看向他,泡了這么久身上的寒意早就消散了,“什么條件你才會幫一幫江家……”
談聞辛睜開眼睛,墨色的雙眸深不見底,仿佛隨時可以將我吞噬。他一言不發(fā)的看著我,我不明白他那眼神中透露的是什么意思,仿佛在笑我的天真,但很快他就轉換了一種情緒,問道:“你能給我的有什么?”
我微微一怔低下了頭,談聞辛什么都不缺,我能給他的有什么?
只有我的身體。
這是現(xiàn)在的我唯一能拿出手的東西。
我咬著唇面無表情的往前挪動,直到坐在他的身前,將手探入水中,喚醒他沉睡的欲望。
肉體怎樣都沒有關系,只要我能堅守住我的心。
我很快又被海水淹沒,被浪花沖擊的起起伏伏,只能緊緊地抱著唯一的救命稻草談聞辛,他毫無憐憫一般在我的身上留下數(shù)道痕跡……
我精疲力盡在從談聞辛的床上醒來,果然嗓子說不出話來了,畢竟昨天在雨中淋了那么久,又被折騰了一夜,還活著就是萬幸了。
談聞辛家里的只有三個顏色,黑白灰,和他的人一樣,沒有多余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