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璇久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就在下床時,余光不經意瞥到地毯上放置的毛茸茸的拖鞋,她故意視而不見,將其踢往一邊,隨后雙手撐著床起身。
手腕立起的瞬間,右手手背上傳來悶疼的感覺,垂眸看到手背上還貼著的輸液貼,她怔愣了下,抬起右手看了看手背。
看著發(fā)燒后殘留的實質性證據,沈璇久不太清晰的腦袋中迷迷糊糊導入的一段分不清是夢還是記憶的現實。
她隱約記得,昨天晚上有一段時間,她好像瀕臨窒息一般,渾身冷到縮成一團,沒過多久,又像是爆米花被高溫爆開,烤得她都快化了,可是還是緩解不了那種從身體深處鉆出的涼。
那種冷熱交織的難受,讓她坐立難安,身體每寸都像是被上萬只螞蟻啃噬。
她還以為是邪惡的夢境,但看著經過摩擦已經卷邊的輸液貼下隱隱作痛的細管,又好像不是這么回事。
書房里,齊景和正通過電話賠著道歉。
剛接通,那邊就問:
“你太太沒事嘛?”(你太太沒事吧)
“我有朋友系醫(yī)生,要唔要搵佢過嚟睇下?”(我有個醫(yī)生朋友,用不用讓他來看看。)
“我已經問過喻鳶,琴日佢冇做到乜嘢小動作,只系講咗啲沖撞嘅說話。”
(我已經問過喻鳶了,昨天她沒有做什么小動作,只是說了些沖撞的話)
“琴日系我招呼唔周到,你千祈唔好同我嬲啊?!保ㄗ蛱焓俏艺泻舨恢艿?,你別同我生氣)
賀霽云坐在辦公桌后。
常年沉寂冷淡的眉目今日更加有股說不出的冷沉。
對于電話那段好友的解釋道歉,他只回了一句:
“你條女今次你都保佢唔住啦!”(那個女人你這次護不了了。)
電話那邊欲言又止,最終沉默下來,沒有再說什么。
昨夜天還未亮,就接到賀霽云讓把船??康男畔?,他只能照辦。
瘋狂一夜,被邀請來的人堪堪睡下,除了賀霽云帶來的手下和他,沒人發(fā)覺船已經??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