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霽云輕輕拍打著她的背,給她順著氣,怕她因為哭得太傷心導致呼吸不暢。
任由她哭了很久,久到她就算在他的支撐下也站不住,賀霽云才將人打橫抱起去了臥室。
到了臥室躺著,眼淚少了些,可盈滿的淚水還是從眼角滑到了枕頭上。
賀霽云看著床上抱著被子可憐兮兮的人兒,想起剛剛他準備將她放下去時,那只揪著他衣領不愿放開的手。
如同揪著他的心。
好不容易將人哄著放了手,卻一小團的縮在了被子里無聲抹著淚。
賀霽云俯身摸了摸她的腦袋,準備去換身衣服,“乖乖的,不哭。”
賀霽云轉身,已經(jīng)拉出來的襯衫下擺被輕輕拉住——
“你別走行嗎?”
身后傳來一道剛哭過甕聲甕氣的女聲,沈璇久本就出身于水鄉(xiāng)之地,不僅身段柔軟,嗓音也是獨一份溫婉繾綣,像清晨的微醺,格外勾人。
賀霽云手中微微出汗,不自覺攥緊了拳頭想極力克制住內(nèi)心的燥熱,轉過身,
“我不走,我先換身衣服,一會就來陪你好不好?”
沈璇久在他身上不是第一次要到保證,心里松了一口氣,揮散了陰霾,對著他乖巧的點了點頭。
賀霽云屈起指節(jié)揩走了她眼角的淚,以最快的速度換了身家居服。
賀霽云躺在沈璇久旁邊,她躺著,他靠著,將她自然的擁在懷里,耐心的安撫著情緒失控的人。
從始至終沒有問她發(fā)生了什么。
她不愿提,他示意尊重。
良久,沈璇久漸漸平復,抬眸,“剛剛,你不害怕我嗎?”
“我那個樣子”
像個精神有問題的人應該不符合他們這樣高門大戶對于少夫人的擢選。
盡管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腦海中隱約察覺,她好像并非是被選擇嫁入的,可她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