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降臨。
印有“he”字樣的私人飛機悄然停落舒城機場。
沈璇久回家路上和賀霽云短暫分道揚鑣。
臨別前,賀霽云看著車座里從上車到下車便一直安靜的人,心有疑慮。
他跟著下車,繞行。
沈璇久看著跟著下來的人,有些莫名,“怎么了么?”
賀霽云在她身前半尺站定,因為時間推移,她眼眶里的紅絲已經(jīng)消退得差不多。
他有些驚于自己的不穩(wěn)定,被內(nèi)心十多年從未出現(xiàn)的恐慌有些無措,生怕眼前的人再度變卦。
“沒什么。”他神色自然,側(cè)身抬手輕輕的推了下那根不對稱的發(fā)簪,“我忙完又來接你?!?/p>
“嗯?!逼鋵嵞憧梢栽谲嚴锔嬖V我。
她心里想的沒有多余出口,而是乖巧應聲。
神色里卻不再是昨天的抗拒。
賀霽云內(nèi)心松了一口氣,沒有表露,目送她進了沈家。
沈璇久進門,也沒多想,和沈母說明了情況,沈母表示理解,說完便讓家中仆婦幫忙收拾行李。
沈嶸一如既往的不見身影,沈璇久已經(jīng)習慣。
在方女士面前也未有提及。
她這次回來,本就是事發(fā)突然,故而沒有很多行李。
趁傭人收拾東西的間隙,沈璇久想好好陪陪方女士。
母女兩就坐在客廳沙發(fā)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多是方女士的叮囑和教誨,沈璇久聽得困倦。
許是放松,許是真的累的,真的就這樣睡過去。
再有意識回籠。
是聽到了盛夏夜晚空曠處的呼嘯聲。
意識醒了,人沒醒,她感受到自己落在一個沉穩(wěn)有力的懷抱中。
細細密密的沉木香伴著熱源汩汩向她傳來,很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