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聽的。
只是這詞兒,很質(zhì)樸。
悠揚舒緩的調(diào)調(diào)在她耳邊盤旋,困意又重新蔓延。
趙綏寧上下眼皮打著架,睡著了。
郁凈之依舊哼著曲子,躡手躡腳地從榻上起身,走到她床邊。
用蒲扇給她扇涼,坐著扇。
等到把她擰著的眉毛、抿著的嘴巴全部用涼風(fēng)扇著舒展開,他停了動作。
他彎頭趴在床邊看她。
她睡得很踏實,身體回到了熟悉的側(cè)臥姿勢。
眉眼徹底長開,只依稀還能分辨出當年的小模樣。
圓圓的腦袋、圓圓的面龐、圓圓的眼睛。
唯獨下巴處尖尖的。
他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的下巴看,心想,瘦了。
紅艷艷的嘴唇微張,泛著水光。
他細細盯著看,往里看,雪白但不尖銳的牙齒,縮著的舌頭,再往里,黑黑的看不見。
應(yīng)該到了喉管。
郁凈之又把視線黏在她脖頸,小小的、瘦瘦的,好像一只手就能圈住,輕輕一折就斷了。
他也確實這么做了,伸著手往她脖頸上湊,直到完整覆蓋住。
掐死你。
他眸色深沉,惡狠狠地覷著趙綏寧,如是想。
指節(jié)剛合攏,就換了方向,向上爬去,為她理了理耳邊睡亂的頭發(fā)。
她的xiong口依舊平穩(wěn)地上下起伏,絲毫沒有身處險境的認識。
笨死了。
郁凈之嫌棄,他都露出這么多破綻,居然還對他不設(shè)防。
遲早在別人身上吃虧。
罵完后他又想,之前那些人,看過她睡覺的樣子嗎?他們在同一張床上睡過嗎?她會主動邀請他們上來嗎?掐死你。
郁凈之生氣地單手撐到趙綏寧腰后,翻身上了床,氣勢洶洶地盯著她的后脖頸看。
真薄,像他寫字用的宣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