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薄,像他寫字用的宣紙。
他心里說了很多話,一會兒罵趙綏寧不負(fù)責(zé)任,一會兒罵她笨,一會兒罵那些男人不要臉。
最后想著,他要好好伺候著趙綏寧,讓她習(xí)慣被他服侍,讓她離不開他。
看著看著,雪白的脖頸好似變成了潔凈的果肉,亮瑩瑩、水潤潤的,燭火照上去鍍了層淡淡的暖黃調(diào)調(diào),十分有食欲。
喉結(jié)滾動,他像狼一樣瞪著那小塊后頸肉。
他有幸吃過葡萄,雖不是白色,但果肉是透明的,內(nèi)里有交錯的細(xì)小脈絡(luò),像人的筋脈,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濺。
他也嘗過一種果子,是長條形的,和趙綏寧的脖子一樣纖細(xì),外面的皮是褐色的,看起來不顯眼,但剝了皮,里面是純白的果肉。
它的果肉卻和葡萄不一樣,又硬又脆,但汁水較之葡萄更足。
郁凈之不喜歡它的皮、不喜歡它的口感,灰撲撲的、總讓他想起趙綏寧小時候那張花貓臉,硬邦邦的、脾氣很像趙綏寧,倔犟得緊。
可又不是完全硬,一掰開就輕易分成兩半,一咬就脆生生地叫。
煩得很。
郁凈之挪動身子,繼續(xù)往趙綏寧身邊湊。
聞到了,她身上的味道。
淡淡的藥香,暖香,完全想不到會是毒藥的味道。
他的眼珠子定定探著。
她成綹的發(fā)四散,黑黑的,尾端有些毛躁。
她的手貼在耳垂上,手腕被那銀鐲子勒得紅透了。
居然還戴著。
六歲時趙綏寧就戴著這個小鐲子。
這么些年了,人抽苗了,連樹都長了一圈。
她還戴著。
這么小的尺寸,怕是要嵌進(jìn)皮肉里混雜著長一起。
郁凈之一口咬上她的脖頸。
咬死你。
討厭的女人。
咬死你咬死你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