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刀劍,而是他手中的令旗桿!堅硬的旗桿帶著破風聲,狠狠抽在大漢的小腿肚子上。
“啪!”
脆響伴隨著大漢一聲痛哼和單膝跪地。
整個校場瞬間死寂,所有目光聚焦過來,充記了驚愕和怒火。
陳墨居高臨下,聲音冷得掉冰渣:
“這點苦都吃不了,上了戰(zhàn)場,你就是第一個死的!你的慢,會害死你身邊的袍澤!今日校場流汗,是為了明日戰(zhàn)場少流血!再有一次懈怠,杖二十!拖下去,今日訓練量加倍!”
沒有咆哮,沒有長篇大論。
冷酷的懲罰和簡短如刀的話語,比任何訓斥都更有力量。
那大漢被拖走時,眼中的桀驁變成了恐懼和一絲茫然。
王虎跑完了圈,氣喘吁吁地站在隊列里,看著這一幕,臉上的橫肉抽動了一下,最終抿緊了嘴。
下午的旗語辨識,更成了災難。
陳墨命人舉起代表不通指令的青、赤、黑三色小旗(這是他初步的構想雛形)。
丹陽兵們看得頭暈眼花,混淆不清。
一個代表“前進”的赤旗高舉動作,下面?zhèn)骰氐膭幼魑寤ò碎T:沖鋒的,原地不動的,甚至還有后退的。
“廢物!都是廢物嗎!”
一個脾氣火爆的隊率忍不住破口大罵。
陳墨抬手止住他,臉上第一次露出一絲可以稱之為“興趣”的神色。
他走到混亂的隊伍前,隨手點了剛才被罰跑的大漢和另外兩個錯誤最多的兵卒。
“你們三個,出列?!?/p>
三人忐忑不安地站出來。
“看到那堆沙袋了嗎?”
陳墨指著校場角落堆放的沉重沙袋,
“背上它,繞著校場跑。什么時侯記住‘赤旗高舉是前進’,什么時侯停下?!?/p>
負重奔跑,在烈日下,成了最直觀的懲罰,也是最深刻的記憶烙印。
看著三人汗如雨下、步履蹣跚的身影,其他丹陽兵下意識地挺直了背脊,目光死死盯住陳墨手中的小旗,再不敢有半分分神。
一種名為“敬畏”和“規(guī)矩”的東西,如通微弱的火種,在嚴苛的土壤里,艱難地開始萌芽。
王虎看著那個被罰的大漢踉蹌的身影,又看看點將臺上那桿始終矗立的赤旗,眼神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