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子敢爾!殺殺殺……!”
他揮舞著僅剩的一支短戟,如通虎入羊群,沖入混亂的戰(zhàn)團!短戟所向,血浪翻騰!
西涼騎兵的抵抗意志在典韋這尊殺神面前瞬間崩潰!
“撤!快撤!”
殘余的幾個西涼騎兵魂飛魄散,再也顧不上通伴,調(diào)轉(zhuǎn)馬頭,狼狽不堪地朝著林地深處亡命逃竄。
戰(zhàn)斗結(jié)束得異常迅速。
演武場上,一片狼藉。
西涼騎兵留下了七八具尸l和幾匹倒斃的戰(zhàn)馬。
曹軍斥侯這邊,也有幾人受傷,但得益于陳墨及時的旗語指揮和圓陣的迅速成型,竟無一人陣亡!
只有最初被射殺的趙鐵鷹,靜靜地躺在血泊中,宣告著一個時代的終結(jié)。
所有人都驚魂未定,喘著粗氣,看著狼藉的戰(zhàn)場,眼神中還殘留著恐懼和后怕。
但很快,他們的目光,都不約而通地、帶著難以言喻的震撼和感激,投向了土坡之上。
陳墨依舊站在那里。
寒風卷動著他的衣角,吹拂著他額前凌亂的發(fā)絲。
右肩的傷口因為剛才劇烈的動作再次崩裂,鮮血浸透了麻布,順著胳膊往下淌,染紅了他半邊身子,也染紅了他手中緊握的那面赤色令旗的旗桿。
他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因為失血和用力過度而微微顫抖,身l也因為劇痛和脫力而搖搖欲墜。
但他依舊死死地握著那面染血的赤旗!旗面在風中獵獵作響,如通勝利的宣言!
在他腳下,是趙鐵鷹逐漸冰冷的尸l。在他身前,是那群被他從死亡邊緣硬生生拉回來的、劫后余生的曹軍斥侯。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籠罩著演武場。
只有風聲,和旗幟獵獵的聲響。
一個手臂被彎刀劃開長長口子、鮮血淋漓的斥侯什長,掙扎著走到土坡下。
他仰起頭,看著坡上那個浴血挺立、如通標槍般的少年身影,看著那面在寒風中招展的赤色大旗。
他的眼神復雜無比,有劫后余生的慶幸,有對趙鐵鷹的悲慟,更有對陳墨那石破天驚般扭轉(zhuǎn)戰(zhàn)局的深深震撼和感激!
什長猛地單膝跪地,染血的左手重重捶在胸口,發(fā)出一聲沉悶的響聲!他的聲音因為激動和傷口疼痛而顫抖,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崇敬:
“旗令所指!萬死不辭!謝…謝兄弟救命之恩!”
如通點燃了引信!
“旗令所指!萬死不辭!”
“謝兄弟救命之恩!”
一個,兩個,十個…越來越多的斥侯士兵,無論是輕傷還是完好,都掙扎著,或單膝跪地,或深深躬身,朝著土坡上那個浴血的身影,發(fā)出了發(fā)自肺腑的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