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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破格入內(nèi)門驚四座（第1頁）

宗門小試的余波尚未平息，一則消息如驚雷般在劍閣炸開——李長老竟親自向宗主遞上文書，請求破格將秦奇從記名弟子直接擢升入內(nèi)門。

消息傳出，各峰弟子議論紛紛。按劍閣百年規(guī)矩，記名弟子需先晉升為入門弟子，積累三年功績、通過七場歷練，才有資格叩問內(nèi)門門檻。秦奇這一步登天的舉動，無疑是在挑戰(zhàn)宗門的成規(guī)。

長老會的議事大殿內(nèi)，氣氛凝重如鐵。一位身著紫袍的白須長老率先發(fā)難，手中玉牌重重拍在案上：“李兄此舉未免太過草率！秦奇雖在小試拔得頭籌，但終究是市井出身，根基淺薄，直接入內(nèi)門，何以服眾？”

另一側(cè)的灰袍長老也附和道：“內(nèi)門乃我劍閣根基，收錄弟子向來嚴苛。若開此先例，往后弟子皆以捷徑為榮，誰還肯潛心打磨根基？”

李長老端坐于首位，須發(fā)雖白，眼神卻銳利如出鞘長劍。他緩緩抬手，殿內(nèi)的議論聲漸止。“諸位所言，皆在理?！彼曇舨桓撸瑓s帶著穿透人心的力量，“但老夫收徒，從不看出身資歷，只看三樣東西——悟性、韌性，還有那股子對劍的癡勁。”

他目光掃過殿內(nèi)眾人：“秦奇在小試中，能將市井搏殺的機敏與流云十三式融會貫通，這份臨陣應變的悟性，在座諸位門下弟子，能有幾人具備？他從鍛l境后期一路打到?jīng)Q賽，身上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卻從未言棄，這份韌性，難道不配入內(nèi)門？”

“再者，”李長老頓了頓，語氣添了幾分鋒芒，“劍閣立派千年，靠的不是墨守成規(guī)，而是識才、育才。若因一道規(guī)矩，捆住了可塑之材，才是宗門真正的損失！”

殿內(nèi)陷入沉默，幾位持反對意見的長老面露猶豫。宗主坐在主位，手指輕叩著桌面，目光落在階下侍立的秦奇身上。少年身上的傷口還纏著繃帶，青灰色的記名弟子服洗得發(fā)白，卻站得筆直，眼神清澈得像山澗的泉水，沒有半分因破格提拔而生的浮躁。

“李長老說得在理?！弊谥鹘K于開口，聲音沉穩(wěn)如鐘，“秦奇以記名弟子之身，力壓群雄，足見其才。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即日起，免去秦奇記名弟子身份，直接入紫云峰內(nèi)門，仍歸李長老座下?！?/p>

話音落下，殿內(nèi)再無異議。秦奇深深躬身，額頭幾乎觸到地面：“弟子秦奇，謝宗主恩典，謝師父栽培！”聲音雖輕，卻帶著一股沉甸甸的鄭重。

消息傳回紫云峰時，林晚正在藥圃里翻土，聽到通報，手中的鋤頭“哐當”落地，隨即拍手笑道：“我就知道你行！這下可好了，以后能跟著師父學真正的上乘劍法了！”她轉(zhuǎn)身從竹樓里翻出一套嶄新的內(nèi)門弟子青色勁裝，塞到秦奇手里，“快換上試試，比你那件l面多了！”

沈硯也聞訊而來，手里握著一枚溫潤的玉牌，上面刻著“紫云”二字?！皫煹?，恭喜?！彼麑⒂衽七f過去，語氣帶著真切的欣慰，“內(nèi)門雖好，卻也更要勤勉。師父的快劍，可不是那么容易學的。這玉牌你收好，持它可入藏經(jīng)閣一層選劍譜。”

秦奇接過玉牌，指尖觸到玉石的微涼，卻覺得心里暖烘烘的。他望著李長老居住的竹樓方向，忽然想起這些日子劈柴時，長老總在廊下靜坐；想起練劍遇挫時，對方看似隨意丟下的一句“劍隨心走，別被招式困住”。原來這份破格的恩遇，從不是憑空而來。

“多謝六師兄，多謝七師姐?！鼻仄嫖站o玉牌，眼眶有些發(fā)熱，“我不會讓師父和你們失望的?！?/p>

暮色漸濃，紫云峰的云霧被夕陽染成金紅。秦奇換上青色勁裝，站在演武坪上，拔出那柄陪伴他半年的鐵劍。劍光劃過，比往日多了幾分沉穩(wěn)，也添了幾分一往無前的銳氣。

他知道，入內(nèi)門只是新的開始。往后的路，會有更嚴苛的訓練，更強的對手，更重的責任。但他心里的那團火，卻燒得比以往任何時侯都要旺——這條劍道之路，他終于踏上了真正的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