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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佩莉自己甚至都不識字!
她最擅長的分辨各種草藥的能力在這種家庭里毫無價值——雇得起女仆的家庭不需要她這種只會辨別草藥卻不能很好的使用這些草藥的人,他們有醫(yī)生能夠解決這些問題。而別的,她也沒有這個門路跟資歷去做一個每年能賺十六英鎊的女仆,只能做最低級的洗衣女仆或者是洗碗女仆。但即便是這種等級的女仆,競爭也很激烈,有太多比她年輕的姑娘們做對手了,她這種家里面還有兩個兒童需要照顧的人顯然不是是那些高高在上管家們的選擇。
“那就從今天開始好嗎?”米亞眨了眨眼睛,溫和的問。
謝天謝地,她不用拖著被砸的疼的要死的頭跟同樣疼痛不已的身體來干活兒了,要不然的話,柯萊特草藥店估計需要直接關(guān)門!
“沒問題!”佩莉完全沒有任何意見,很快就進(jìn)入了自己的角色當(dāng)中,開始整理起來了草藥店。
她剛剛把地上的那些血跡給清理干凈了,就是擔(dān)心因為這些事情會影響草藥店的生意,失去一份重要的收入?,F(xiàn)在她不但沒有失去這份重要的收入,還得到了一份工作,佩莉的奮斗勁兒立刻就涌了上來。
算上丈夫每周賺到的二十先令,他們家現(xiàn)在每周能夠有固定三十五先令的收入了。再加上一些零零碎碎的收入,他們每周可以支配的收入已經(jīng)超過了四十先令!
雖然不能跟那些有錢人相比較,但是節(jié)儉一點兒的生活,也能夠存下來一些錢用于各種費用的繳納,比以前強多了,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佩莉干勁兒十足的整理著草藥店里面那些因為打斗而導(dǎo)致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米亞也熟悉著草藥的位置,為之后的工作做準(zhǔn)備。
說是讓佩莉負(fù)責(zé)跟客人之間的交涉,但柯萊特草藥店又不僅僅是售賣草藥,還售賣一些成品的藥物,佩莉?qū)@些東西根本就不了解,還需要她來做那個揀貨員。
米亞現(xiàn)在是一點兒都不指望安妮了,她來前面的時候去看了一眼安妮,好不容易把哭泣的安妮給哄睡了,現(xiàn)在只求對方別哭過頭了給自己的身體留下不可逆轉(zhuǎn)的后遺癥就謝天謝地了,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把這個可憐的女人給從床上揪起來回到這個她丈夫被殘忍殺害的場所來重新回憶一下過往刺激精神。
萬一要是刺激的太大瘋了怎么辦?
另外還有一件事,那個殺死了亞瑟·柯萊特的人是否會重新回到這里?
到目前為止,沒有人知道這個兇手到底為什么要殺死亞瑟,無人知曉他殺人的目的,米亞也就沒有辦法放下心。
要素過于缺乏,她是真的沒有辦法對著一地血跡判斷出來兇手的情況——連尸體都沒有見到,現(xiàn)場除了血還是血,而且還是光線暗淡下的血,她最多能夠判斷出來尸體的倒下方位,也許還能靠著噴濺在墻壁上的血跡位置推測一下兇手的身高跟大致的力量,再多就真的沒有了。
闖入的警察不但帶走了亞瑟的尸體,還把現(xiàn)場的血跡給踩踏的亂七八糟,讓她根本無從分辨出來那些血腳印的擁有者。而之后勤勞的佩莉把這些最后的痕跡也給清理干凈了,真的是半點兒線索都沒有留下,她想要進(jìn)行任何推斷都推斷不出來。
呃,除了對方應(yīng)該是一個健壯的男人,并且有極大的可能擁有過戰(zhàn)場經(jīng)歷之外。
剩下的,她需要去看一看亞瑟的尸體才能做出更多的判斷。
但現(xiàn)在亞瑟的尸體被收容在白教堂的警察局,她應(yīng)該怎么做才能去見一見這位死去的父親?
看著忙碌的佩莉,米亞沉默了一下,緩緩的開口,“佩莉,你知道昨天來草藥店的警察是誰嗎?”
她在克萊恩特診所的時候只見到了一個警察,那位自稱是里德的警察先生,但是另外一個,把她的臉從草藥刀上面拔下來的警察卻并沒有見到。
而相對于那位看上去級別更高的里德警長來說,她覺得跟那個把自己送到診所的警察先生打交道也許是一件更加容易的事情。
畢竟,大多數(shù)人都對自己親手拯救的小動物有特殊的感情,這個小動物換成人也應(yīng)該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