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為什么米亞認為對方很擅長開膛破肚,也很簡單,這樣一道長長的傷口是一刀劃下來的二沒有經過第二次補刀。
身為一個在刀子使用上面十分精通并同樣擅長給人開膛破肚的前任醫(yī)生,要是這點事情都判斷不出來,米亞覺得她應該回學校重修順便再去醫(yī)院當個幾年的實習生,然后再給自己幾巴掌了。
所以一個并非是醫(yī)生,但是卻很擅長給人——目前為止還只是人開腸破肚的兇手會是做什么職業(yè)的?
凝視了亞瑟的尸體一會兒,米亞閉了閉眼睛,抬手將帽子上的面紗放下,“謝謝,德里克警官,我明天會把我父親的衣服送過來。”
她大致在腦子里面勾勒出來了一個兇手的形象,但是否能夠真的成為現(xiàn)實還是要看那個兇手是不是會有后續(xù)的操作。
他為什么只殺死了亞瑟?還是這么慘烈的死亡方式?
如此兇殘的手段很有那么幾分殺人進行邪教祭祀的味道,但她很確定,現(xiàn)場沒有任何的祭祀儀式殘留。
那就剩下了最后一個問題,“我父親”老托比眼中的可憐女孩兒似乎是遲疑了一下,才問出了一個難以啟齒的問題,“他的身體是完整的嗎?”
無法打開亞瑟的胸腔是這次行動的一個遺憾,只是靠目測她不能徹底做出他的內臟沒有被拿走的可能性。
“呃,是的,所有的都在?!崩贤斜茹读艘幌拢磻^來了這女孩兒話里面的意思,迅速回答道。
他確定自己收到的亞瑟·柯萊特是完整的,雖然這個完整是分開放著的,但確實并不缺少零件兒,心肝脾腎即使因為被丟棄在外部而有些變質問題,也完整無缺。
“我知道了,感謝您為他做的一切。”米亞沖著老托比道了謝。
在這個時代,還能夠把死者被掏出來的內臟給縫合回去,這位驗尸官先生的品行已經算是不錯了,確實值得感謝。
之后她就跟著德里克離開了這個并不是特別寬敞的停尸間。
沉默的走在走廊的德里克不知道該說什么來安慰這個可憐的姑娘,他本來就不是什么善于言辭的人,現(xiàn)在對這種情況也沒有什么應對策略。要是對方又哭又鬧的話,他還有點兒處理經驗,但是這種強行忍著悲痛卻依然想著給他們送甜點又控制住了情緒沒有大喊大叫的情況還真是讓他找不到一個可行的應對方式。
最終他只能干巴巴的關心了一句這可憐的孩子,“你還好嗎?”
從戰(zhàn)場上下來并沒有太長時間的德里克感覺自己匱乏的詞匯量在這個懂事的孩子面前更加貧乏了,完全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跟她進行對話。
“不是很好?!泵讈啌u搖頭低聲說,“但生活總要繼續(xù)下去,未來會好起來的?!?/p>
唉,兇手的問題跟安妮的問題可真是令人頭疼。
“是的,沒錯,未來會好起來的。”德里克繼續(xù)干巴巴的說,重復了了一下米亞的話。
不然呢?
他還能說什么?
說這女孩兒的倒霉跟她家人的悲慘嗎?
那不是直接往別人的心上戳針!
米亞:“”
看來這次行動的目的比她想象的還要更難。
但難也要上,跟一個警察打好關系也許在一百年后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對于身在十九世紀末的白教堂的人來說,卻絕對是一件非常要緊的事情。
她真的沒有興趣天天提著鍘藥刀守在草藥店里面對各種混混,如果能夠跟警察交好的話,別的不說,草藥店的安全問題肯定會得到極大的改善。而且還有那個該死的殺死了亞瑟的兇手,這件事簡直就像是一把利劍懸掛在頭頂,真是讓人煩躁的要命,讓她想要把事情放到一邊去都不可能!
輕輕的嘆了口氣,米亞重新開啟了一個話題,“德里克警官,我是不是不可能知道殺死我父親的兇手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