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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湯哥的歌星夢碎,錢被人騙,他們匆匆就這樣老了十幾歲。不顧老七的反對,湯哥仍執(zhí)意辭了固定薪shui的一份工作,轉(zhuǎn)往了模仿秀,從廟會市場一步步唱起。
老七心有不忍,但是他自己的日zi老實說也好過不到哪里去,qg傷始終不愈,“i樂地”成了他的閉關(guān)之地。湯哥那個人,與自己像是反差極大的正負(fù)片,所以老七始終也搞不懂,為什么都中年了還要這么沖刺冒險。一直到湯哥生病前,老七都還以為,那是他想要的人生。卻沒想到過,那或許也是湯哥無法面對此shen孤老以終的另一種逃避。
年年店里慶生依舊,但湯哥的生日,他向來都只是送上一個現(xiàn)金的紅包。為什么他就zuo不到像老三當(dāng)年照顧自己那樣,也對湯哥多一些支持跟關(guān)心?難dao真的就只因為,他們始終成不了單純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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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超商的工讀生已把新貨都上架完畢。電動門叮叮咚咚發(fā)chu一陣樂聲,把老七從沉思中喚回了現(xiàn)實。
工讀生走到店門外透氣,掏chu了一包煙來。看到站在門后的老七,他面無表qg地dian了個tou。
(剛才夢里面他是什么造型打扮?怎么才夢過就形容不chu了?)
老七gan到一陣xiong悶,連zuo了幾個伸展,并用力xij了幾kou像是凍成冰渣的空氣。
(他是擔(dān)心我連他第一個忌日都會忘了,所以要來提醒一聲嗎?)
每想到湯哥,總是埋怨、不舍、怨懟、歉疚、窩心、憂傷一堆qg緒。像接滿了電線的cha座,一不小心怕就要短路走火。老七本是不信托夢這一套的人,卻在這晚gan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惴惴不安。這家伙,如果再跑來他的夢里,得怎么安wei才好?不如就告訴他:走吧,沒啥舍不得的。如果現(xiàn)在不死,等大家都老得病歪歪的時候,誰還能顧得了誰呢――?
“還沒打烊嗎大哥?”
對面的工讀生熄了煙tou,和他對望了幾秒鐘,好像很不得已地終于開kou說了話。
“再收一收就要走了……你呢?還沒xia班?”
“快了?!?/p>
工讀生要j店前突然又想到什么,轉(zhuǎn)tou問dao:“大哥需要訂年菜嗎?七五折到今天為止喔!”
(可不是嗎?xia個月就要過年了……)
老七笑說,好好,也許等會兒過去看看。但不知為何,好像被人說中了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似的,他gan覺心kou比剛才又更緊悶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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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商當(dāng)大夜班剛開始的第二個月,阿龍就遇見了在附近酒廊上班的小閔。
深更半夜她來店里挑了幾袋零shi,tou一逕垂得低低,結(jié)賬時他并未對她特別注意。如果不是臨走前那女人對著自動門當(dāng)鏡,襯著街巷霓虹夜se整起tou發(fā),他不會又多瞧了兩yan,發(fā)現(xiàn)她竟然有些面熟。
隔了一周才又看見她來店里,這回是xia班散場時分。初夏天亮得早,蒙藍(lán)晨光像霧,尚未熄去的路燈與他惺忪的yan,都在瞪著對街lody那個小小燈箱店招,然后終于看見它啪地黯了去。門開了,從店里走chu最后幾位跌跌撞撞的客人,看在阿龍yan里不自覺皺了皺眉。
這條巷zi里的酒吧都是在zuo什么樣的生意,看了一個多月大概都有數(shù)了。日式酒廊有小jie坐臺,男人登門買醉,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個他懂。但是對面這店里有啥機關(guān),他猜不chu來。
沒有少爺,沒有酒促公關(guān),除了老板。以前